個做奴婢的雖然不敢說什麼,但心裡還是有些微詞的,這不是在折磨人嗎?
“知道了,你進來吧。”謝天謝地,裡面的靖姑娘終於有了回應,趕緊的推門而入,慌忙的帶領著跟在後面的小侍女,將要洗漱用具一一擺放整齊,還有殿下親自準備好的衣物和首飾,這次的宴會可是隆重的很,繁重而華美的禮服與首飾便可看出端倪,可不能出現一點的紕漏。、
舒靖容看著魚貫而入的侍女,嘴角有些抽動,不要告訴她,那些繁重複雜的衣物是要給她穿的,還有那些金光閃閃的首飾,拜託,若是當場爭鬥起來,她可不能保證身披幾斤的‘累贅’還能身輕如燕。
阻止了身邊的侍女想要在她身上左三層右三層的套上幾層衣物的舉動,直接貼身穿了一件黑色勁衣,再在外面套上了那一件樣式華美做工精緻的禮服。頭上的髮式也在她的堅持之下變得簡單而又不失大方,長髮披肩,幾縷髮絲挽上用一隻美麗的蝴蝶金步固定,步步生輝中搖曳生姿,更增幾分麗色。
最後的妝扮便是塗脂抹粉,瞧著那些侍女想要在她臉上塗塗抹抹,明顯就是當牆刷,舒靖容忍無可忍的直接將她們都趕了出去,開玩笑,今世的她面板可是好的吹彈可破,哪裡還需要這些落後的胭脂水粉來塗抹?
只不過是在眼皮之上抹了點粉色,顯得魅惑而又嬌俏,在臉頰的兩邊輕拍了幾抹的紅,觸手可及的柔軟細膩再加上那暈紅的誘惑,舒靖容第一次感嘆,古代的風水確實養人,這韓落尋本尊的容貌算是極上等的了,她前世可比不了,不過,紅顏禍水,她可不要英年早逝。
在最短的時間便把自己給妝扮好了,舒靖容開啟房門的時候,那一群侯在外面惶恐不安的侍女終於將心中的大石頭放下了,這位喜怒難測,而又冷若冰霜的主實在不好伺候,不僅不配合,還將她們給趕了出來,不過,眼前的效果卻是出乎她們意料的,這樣的妝扮是極好的,想必殿下看了,一定不會責罰她們,阿彌陀佛,老天還是保佑她們的。
等候在大廳之上的夜吹寒靜靜的坐著,桌上的茶已經冷了,卻是絲毫沒有喝過的痕跡,今日的裝扮稍顯的隆重些,烏髮束著白色絲帶,一身雪白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系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清風吹過,額前柔順的髮絲飄起,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線。黑色的發映著漆黑的眼眸,仿若晶瑩的黑曜石,清澈而含著一種水水的溫柔。精緻的五官,蒼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種冰冰涼的觸感。
輕放在茶几之上的手指骨節清秀乾淨,卻微微的有些顫抖,顯示出他心中的不平靜,這一日終於來了,他閉上眼,母妃那如蓮花般的容顏還歷歷在目,但最後青紫色扭曲的死狀卻糾纏了他十幾年,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母妃,我必讓那個賤人承受百倍千倍的煎熬!
“夜吹寒?”從門外走進來的舒靖容看著彷彿陷入到夢魘之中的夜吹寒,輕輕的開口,他的神情充滿了憎恨與掙扎,悲傷和痛苦,只消這一眼,心便隨之有些疼了起來,心下漸漸的有些釋然,在復仇的道路之上他已經備受煎熬,如今所做的一切也只為手刃仇敵,就算是心裡的一點不舒服也在此刻消失殆盡,至少他待她還算真誠。
“阿靖…。”夕陽餘輝中的舒靖容在夜吹寒看來,金黃色的光芒中,繡著牡丹的碧霞羅衣高貴典雅,逶迤拖地大紅色煙紗裙,黛眉開嬌清波流盼,綠鬢淳濃染春煙浩淼,冷豔的表情遮不住那傾國的容顏,阿靖是極美的,但每一次的盛裝打扮都能讓他驚豔,她該是九天之上中飄然出塵的仙女,是他將她拉入紅塵的吧。
“該走了。”舒靖容素手輕握住了他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的手,溫柔的說,這麼重要的日子,他不該這般的恍惚,展顏一笑,百花無顏。
“夜吹寒,今夜只許勝,不許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