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暗,細雨已起。
燈籠山。
觀雲寺後峰。
北斗崖下。
各個宗門派別有傘的撐傘,有蓑衣斗笠的披起了蓑衣斗笠,再者,啥也沒有的,便是樹上樹下躲起雨來。
傘開如竹林初生的山珍野菌,朵朵散落在披蓑戴笠的人群之中,那些個遊走四方的江湖散客,便是藉著演武場周圍的參天古松、古榕而避雨,輕功好的上樹,輕功不好的立於樹下.....
雨勢漸漸變大。
中原武林這邊。
慈恩身側兩個一個小和尚為他撐傘避雨,其身後離宗一列,離珞此時已經手持雨傘站在父親身後。
“怪道會我們離宗的武功,原來是.....”離珞臉上掛著笑意,話只說了半截,轉瞬之後,想起了七層樓的江湖追殺令貼得滿大街都是,臉上有露出了愁容。
身側離敗已經猜到是誰了,便沒有多言。
離坤木訥,皺眉問道:“小妹,是誰?”
離珞嗔道:“大哥,你就別問了,能贏便是。”
陸教這邊。
“是他!”肖英芳看著臺上離志雲漸漸落了下風,反觀敵手的輕功步法詭異,劍法更是天元四子劍法!直接皺眉驚訝說道。
丘陵僕身側一個侍兒替他撐起一把大傘,聽得弟子此般說道,皺眉問道:“這快腳門的關風,徒兒你難道識得?”
肖英芳披蓑戴笠,微微一笑,對著邱林僕抱拳回道:“師父,此人不是什麼關風,而是那三番五次攪亂徒兒在中原計劃的傢伙,喚作‘小雨’,乃是對弈谷封弈的二弟子,他還有一個命,也是七層樓要找的人,便是——季如歌!”
“七層樓霸榜多年的第一刺客?”丘陵僕皺了皺眉頭,疑惑道,“就是他殺了你大師兄義渠長平?”
肖英芳點了點頭,回道:“回師父,就是他,長相雖然易容了,身形沒錯,其次,他的武功我絕對不會認錯,詭異奇特的輕功步法,天下罕見。就憑這一點,我便能認定是他!”
肖英芳說完,轉頭看了看身側撐著一柄花油紙傘的七層樓第五司命青鸞,難怪三司趙明韻通知七層樓主答應讓毒司的人跟著來參加武林大會,看來不僅僅是要青鸞替陸教拿下中原武林,還要藉此機會抓住陸教和七層樓共同的仇人——‘季如歌’。
青鸞正值二八芳華,瓜子臉面,生的十分白皙清秀,一襲青紗,花簪鎖發,垂絲兩鬢,背後一襲長髮至腰間,看上去斯文典雅,正端端的盯著臺上的那個中年劍客。
演武臺上。
雨已經下得密了,一個身影從一側幾丈高的一株細崖松上斜著墜落了出去,落在了一側青石板演武臺上。
他的腰間中了劍傷,鮮血直流,雨水夾著血水,浸潤了一地。
‘關風’冷冷一笑,既然肖英芳對珞珞下死手,自己也不妨為離宗除一叛宗敗類,為了確保殺了離志雲,小雨站在掛崖古松枝幹之上,手裡‘削花’劍微微一抬,劍光青芒乍現,直接縱身躍起,劍指離志雲心口,撲將下去。
“狗東西,休傷吾兒!”
陸教身後,離宗一列,離志雲父親,也就是離宗當初的鑄劍大長老離剛,頭髮花白的花甲老者。但見他大喝一聲,看到了臺上離志雲重傷落地,驚得直接提劍飛身上了演武臺,落在離志雲身側護著。
肖英芳見狀,手裡恨天劍一拔,直接撲將上去,直接和撲下來的小雨對了幾招,小雨見狀,殺之無望,只得緩緩退開了去,站在演武臺上,冷冷看著離剛在離志雲腰間傷口周圍幾處大穴點穴止血,隨後肖英芳和離剛將之扶了起來,撿起地上橙色劍柄、白色劍身的‘懷傷’劍。
肖英芳目送離剛拿著‘懷傷’劍,扶著離志雲下了演武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