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景獄不由深吸了口氣。
強迫的壓下心中火氣,準備執行功法強行壓制胎毒時,便見到了那個渾身血臭的老頭,一個瀕死的人實在不值得他為之髒手,可在見到那女子盯著老頭的目光後,他原本壓下的怒火又掀起了苗頭。
女子那眼神他如何不清楚,這一路上遇到有難的相助,遇到求救的幫忙,大到救人小到施財,每一次做這些事前,都會露出這種目光。
到處對有難的人伸出援手,財物捨棄得一乾二淨,甚至給人一種錯覺,像是在到處搜刮什麼東西,每每搜刮前都會露出渴望的眼神。
而這些事幾乎佔據了她大部分的心思。
這此時也讓他知道,在她心裡,自己這個聖主來得不比面前一個快死的老翁重要多少,心頭驀色湧動的暴劣與憤怒在看向老者時,像是找到了可以發洩怒火的出口。
這樣的眼神,不遠的羅溪玉簡直快嚇死了,她真怕聖主會殺死老者,這可是她的白芒,她的救命解藥,上天賜下的功德。
她知道早就有覺悟,自己恐怕根本就不可能有在那龜毛聖主面前鹹魚翻身的一天,再待上一輩子也是得伺候他,看他的臉色,因為這個人絕不可能遷就自己,就算有求於自己也一樣。
所以還有什麼指望?
還掙扎試探什麼呢,羅溪玉有些認命的將睡著的寶兒交到一邊十二劍的手裡,拎著裙子就往聖主坐著的方向跑。
心裡那些女人嬌裡嬌氣又做作又嬌情的心思,在同白芒相比,同徹夜的疼痛相比,同眼前龜毛到極點的聖主相比,就跟長出來的手指甲一樣,最好通通都剪掉。
至少在沒有徹底調,教他成功之前,她不能再有任何任性莫然抽風的情緒出現,否則就是自討苦吃。
羅溪玉邊跑邊整理好了情緒,這才氣喘噓噓的走到他身邊。
“聖主……”她剛要開口。
聖主川景獄便堵住了她的話,他目光赤紅的怒瞪她臉上還有一絲嘲諷,“你想要救他?”
目光陰狠到彷彿她只要說一個是字,就要立即送這老頭上西天。
“不不……”羅溪玉這時有點慌了,這般近看,她立即看出他眼裡的不對勁,這根本不是他正常時的狀況。
葛老提過,若是聖主眼晴一紅,一定要小心,最好讓他儘快睡著,所以要平日這個時候她早就一杯帶玉花露水的給他喝了,可是此時卻不敢有半點離開,想到會也顧不得其它,急急忙忙從荷包裡取出一個瓷瓶,跑到他身邊蹲下。
然後倒出一顆給他喂到嘴邊,面對帶著甜香味兒的纖細柔荑,聖主卻是僵硬轉頭冷眼看她:“走!”
羅溪玉要往他嘴裡塞。
“不走我就殺了他……”聖主冷冰冰的看著她。
羅溪玉真是又氣又無奈,好想摔瓶子走人,你愛吃不吃。
可是這個時候能跟他對著幹嗎?他那麼固執,就自己自己再有脾氣,在這樣強勢的面前也只有甘拜下風的份兒,好在她臉皮夠厚。
加上這人本質就是個刺著毛的,你跟他硬,他比你還硬,你若軟話哄著,保不準氣馬收就消了。
羅溪玉雖樣子狼狽,但無論怎麼樣,近看仍是個丹唇外朗,皓齒內鮮的美人,面對這樣一個朱唇皓齒的如玉佳人,誰又能真狠得下心來讓其滾蛋,若再加上幾句認錯討好的話,效果更佳……
於是她道:“聖主……”這一開口才發現,原來她嗓子啞得這麼厲害。
她急忙咳了咳,知道現在無論是老者還是聖主都在這一念之間,葛老說過聖主這胎毒不僅對身體有傷害,對精神也是,精神在其中至關重要,身體的疼痛還可忍耐,但若是喪失理智,後果將不堪設想。
遠處指揮十二劍挖沙的葛老,回頭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