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過吧?所以泰若伯僅在布魯特利和師傅的面前才會除下面具,而在其他所有人包括他的面前,只是一個扮演自己應屬角色的鬼麵人。
“藥都在我上衣口袋,解藥是綠色的瓶子,只有一次的分量。” 鳩扭過頭,用自己也聽不到的聲音說道。
取得藥的泰若伯信步走來,頗感有趣的看著緊抱戴爾哭哭啼啼的茉莉。茉莉抬起頭,正對上戴著潔白鬼面具的人深邃的眼眸。近距離下她竟仍然無法讀取鬼麵人的心聲,彷彿連他的心也帶有面具般,只能感到無聲的雪簌簌的下著,寒徹透骨……
“好像啊!”
聽到她的自言自語泰若伯一愣,轉既微眯雙眼:“小小姐,話說一半很調人胃口啊。”
“你和戴爾的感覺很像。他的心中一直下著冰冷的雨,而你的眼裡降著灰色的雪。”
沉默而寒酷,哀傷到不能呼吸。飄散在心象世界的雪花將色彩覆蓋在悲哀的灰色下,把生命和希望緊緊壓在地底深處看不到的地方。
“請同我們一起來,小小姐。或者你想要離開也可以,有很多方法能讓一個人永遠閉嘴。”
泰若伯結凍得黑眸使人顫慄,他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將手置於胸前擺出邀請的禮儀姿態。茉莉的淚水再次落下;她分不清這是源自自身的恐懼,對銀髮魔鬼的同情,還是源自鬼麵人刻於靈魂深處的傷痛。忽然間想起了金達老師的話;
“每個人都有無法觸及的一面,流著血化了膿依然不願遺忘的傷疤。茉莉,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請不要揭開它,因為它是活著的證明。”
老師,我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做出無法挽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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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流星街——
魔人以優雅的姿態降落於陽臺上收起巨大的雙翼走到陽臺的拉門前。本想推門進入的他猶豫一下留在門外,透過窗簾間的縫隙窺測屋內。藉著暗淡的月光可以看到沒有開燈的房間中,一個少年站在床前,青金色的發自然的披散在地上;而他的契主正背對著他所在的方向單腿半跪在少年面前。
“說過多少次不可強制召喚我,金恩。”略帶妖異的動聽聲音從少年口中吐出。
“蓮。”金恩抬起頭張開透明的雙眼,“請呼喚我被您賜予的名字火之蓮。”
火之蓮!!陽臺門外的魔人渾身的毛孔急劇收縮。難道他就是傳說中毀滅天界靜寂與戰亂的火神蓮?!怪不得王上讓身居爵位的他與其締結主從契約而不是魔族慣用的互利契約(當然一般情況下獲利的是魔族)!
“即便藉由火鳳繼承蓮的記憶,你依然是完全的新生。再者,我並不認為被慾念沾染的你有資格繼承他的名字,金恩。”
金恩不甘心的低下頭。
“不用覺得愧疚,擁有生命的同時擁有慾望是理所當然的。但你應該知道強制召喚我們超出人體承載限度,會導致‘器’崩潰。”
“請您放心,我已經為您準備好合適的軀體。”
“嗬!金恩,你認為我們為何在此?我們的降臨是時代的必然,並不是回應你的願望;使用這具‘器’並不是因為你的實驗成功,只是它剛好契合。”
不,還有一具更契合您的‘容器’——在億萬年前遺失在人間的那一具!遲早我會將它獻與您。
金恩暗自想著同時開口喚道:“波伊森。”
爬在門外偷聽的魔人波伊森趕快開啟拉門走進來,恭敬的用雙手將短劍奉上。金恩接過將其交予少年,少年抽出劍笑道:“風神短劍也認主了。可惜僅是淺嘗主人的血,它有些飢渴不安。”
奇怪,怎麼看都只是個普通人類而已。莫非他的力量封存在神器裡面?波伊森暗自疑惑,卻不想少年竟似完全看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