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默默用餐,幸而有音樂陪伴,氣氛不算太僵持。
從前菜、主菜到甜點、水果,靜文無一不深深讚歎,世上怎會有這種天才?做什麼事都不費吹灰之力,相信只要他願意,任何工作都能勝任。
潘逸翔吃得並不多,看她心滿意足才是他的樂趣,他只是淡淡提起,“再過四個月,畢業典禮後,一切就輕鬆多了。”
“什麼輕鬆多了?”她放下果汁問。
“到時我們就不用躲躲藏藏了。”
“我們?”這名詞好怪,她跟他已經是“我們”了嗎?
他不答反問,“等我考上大學,你要送我什麼禮物?”
“哪有人自己要求禮物的?”她雖然這麼說,心底卻想為他慶祝,只可惜她不會煮飯、勾毛衣、做蛋糕,更別提談情說愛,她仍有所矜持。
他盯住她的眼,低沉的說:“我要的只有你能給,我要你。”
“你!”她整張臉紅了起來,從臉頰到耳垂,全因他煽情的言語而發燙,腦中甚王浮現男歡女愛的畫面。
他忍不住輕笑,“你真是個活寶,你在想很邪惡的事,對不對?”
“你……怎麼可以嘲笑老師?”她愈生氣愈臉紅,像個無辜無助的小女孩。
“是,都是我沒禮貌,對不起。”他不再捉弄她,拉起她的小手,不由分說套上戒指,在他左手上有個一樣的對戒,只是尺寸略微不同。
“你做什麼?我才不要!”她既沒答應,更沒允諾,怎能戴上他送的戒指?要知道這是多麼神聖的約束!
“你敢拿下來試試看。”他收起笑意,嚴厲警告,“萬一我看到你沒戴著,不管在學校在街上,我都會讓你大出風頭。”
他花了多少時間才選中這對戒,除非到他們結婚那天,不準有任何變動。
“你想怎樣?你別亂來!”難道他不在乎別人眼光?
“現在我做的只是保護你,不是為了我自己。”他輕吻過她的手指,懲罰性的咬了一口,“我沒什麼可失去的,我早就死過無數次。”
他的神情、他的言語,在在讓她不寒而慄,這樣一個自我放棄的男孩,為何會選她作為活下去的理由?
彷佛看出她的驚嚇,他放柔語氣說:“只要你做我的女人,你將是最幸福的女人。”
也許是她腦筋胡塗了、也許是她一時錯覺,此刻她居然相信他說的話。
“過來。”他拉她站起身,走向藍色系的臥房,眼前是張雙人床,她不由得睜大眼,難道他想對她……
他適時解除了她的疑惑,“我不會對你怎樣,我只想抱著你,靜靜躺半個小時,晚點我就送你回家。”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懂,這多奇怪呀!
“從我五歲那年起,我都是一個人睡覺,我想知道有人躺在身邊是什麼感覺。”
他說這話時有點羞澀,他居然渴求另一個人的體溫,他多麼孩子氣!
“你爸媽都沒空陪你嗎?”一問完她就後悔了,從他的眼神她可以看出,那是因為他們害怕這奇特兒子。
他不再出聲,帶她躺到床上,拉起薄被,將她擁進懷中,深深嘆了口氣,那是他十幾年來的寂寞。
她心中一痛,不禁伸手摸摸他的臉,希望帶給他一些溫暖。而他貼著她的手摩挲,就像個孤單的孩子,希望有人發現他的存在。
昏暗中,他們忘了人間、忘了時空,只有這擁抱是真實的~~永恆的。
戴上了戒指,換過了手機,江靜文似乎就成了潘逸翔的女友,無論她同意與否,他確實是當真的。
在學校的時候,他總對她視而不見,讓人以為他們毫無交集,私底下卻常傳訊息給她,訴盡所有露骨情話。
輔導室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