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密碼,所以很快便聽見咔的一聲,小小的銀灰色鐵門彈開來。
她將大大小小的盒子一一取出來,全是簇新的手錶,多半是限量版珍藏版,其實她也不懂,都是聽葉昊寧說的。
然後她終於知道自己想要找什麼。
或許一開始並沒什麼想法,可是拿到那唯一一塊女表的時候,她卻突然覺得自己突發奇想地開啟保險櫃,其實就只是為了找這塊表。
她認得那個牌子,因為與葉昊寧手上常戴的那隻一樣,其實就連款式和顏色都十分相象,或許應該是情侶表,而她以前竟然很粗心地沒有發覺。
她將它拿到光線下翻來覆去地看了看,最後終於發現錶帶上有極輕微的使用過的痕跡。
竟然是舊的。
雖然被保養得很不錯,但終究還是旁人用過的舊物。
那天午後的陽光有一點熾烈,從寬大透亮的玻璃窗外照進來,甚至還能看見半空中細小的浮灰,帶著淡淡的金色,凝聚成一束又一束纖細地從眼前劃過,明明很美,卻又彷彿金色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將空氣割裂。
肖穎不自覺地壓抑著呼吸,心中好像有一點點了悟,可那份念頭卻又不甚清晰分明,如同隱在眩目的陽光後,所以面目模糊。
她幾乎用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去想像,最後還是不得不承認,或許真有那麼一個人,就住在葉昊寧的心裡。
也許是曾經,也許,是一直。
心頭猶如被細蟻輕輕地啃噬,有些好奇,但其實更多的還是某種難以言狀的感覺,或者可以稱之為妒忌。
究竟要有多麼深刻的感情,才能讓葉昊寧這樣的人將某人用過的舊物都收藏若珍寶?
所以隨後的整個晚上肖穎都顯得有點心不在焉,做事說話的反應都比平時慢半拍。
葉昊寧後來終於詫異地問:“你怎麼了?”
而她盯著一向最不喜歡的央視新聞,彷彿看得津津有味,好半天才轉過頭來,神色平常地說:“沒事啊。”
他再度狐疑地看她一眼,起身去洗澡。
不一會兒,卻又見他探出頭來,皺眉問:“肖穎,你是不是很愛薄荷味的沐浴露?”
“嗯?”她將目光從電視上移開,說:“上回的用完了,所以我中午就去超市買了一瓶新的回來,還是同樣的牌子。”又奇道:“有什麼問題嗎?不是一向用得好好的?”
他停了停才淡淡地說:“我討厭薄荷。”
她卻更驚奇了:“可是你從來都沒說過。而且夏天用薄荷的多好,清爽涼快。”
“可你冬天買來的也是同一個系列。”
她見他眉角微挑,似乎一副忍無可忍的樣子,突然搞不懂他何時開始計較起這種小事來?於是也微微皺起眉:“那就當我喜歡好了。我喜歡男人身上有這樣清爽的味道。”
葉昊寧終於不再說話,只是看了看她,轉身關上門。
結果十來分鐘之後,她卻好像再度觸動了他某根敏感的神經。
“我的睡袍到哪裡去了?”
“洗了。”
“幾件全部一起洗了?”
她瞥了一眼站浴室門邊上身半裸的人,不禁微微嘆氣:“我不是準備了一件新的放在架子上麼,你沒看到?”
誰知他仍舊冷淡著語氣說:“白色的,我不喜歡。”
“白色睡袍又沒有薄荷味,你為什麼不喜歡?”
他彷彿有點吃驚,揚了揚眉:“難得見你反應這麼迅速。”卻又立刻接著說:“不喜歡好像不需要什麼理由吧!”
怎麼這人有時候就跟小孩子似的?她一下午心情本就不太好,這時也不免來了氣,於是打定主意和他對著幹:“可是我覺得挺好的,不愛穿你就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