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屍在雪水濱上,大哥你肩頭頂也掛了紅,我肚子上捱了一刀,這一刀好險,幸是捅斜了些,否則就完蛋了,至今那塊大刀疤還在,那天尚虧得大哥親自將我扶了回來,喝,一箱‘翡翠明珠’顆顆圓潤光潔,透明欲滴,綠瑩瑩的泛著碧燁燁的光彩,珍罕極了……”
神色冷酷而深沉,紫千豪低緩的道:
“與徐祥相偕上山的那人你可曾見過?”
點點頭,洪超迷惑的道:
“見過,但只打了個照面……”
紫千豪接著道:
“你回想一下‘血狼星’單光的面貌,再與那人的模樣互相印證一下,看看是否同為一人?”
一句話有如響了個焦雷在洪超耳邊,他全身一震,面色突變,瞪著眼,張著嘴,愣愣的待著,想著……
毒鯊祁老六嚥了口唾沫,忐忑的提醒著道:
“那傢伙約莫五十來歲,焦黃枯乾,活像他媽大旱天自缺糧的災區逃出來的難民,老是不大肯開口,三棒子打不出個屁來,眉毛黃疏疏的,細眼長鼻薄嘴,眼皮子搭拉著,他媽的像沒有睡好覺,便是講兩句話嗓子也沙呼呼的,喉嚨裡似是塞上了塊棗核兒……頭上,呢,好似扎著一條灰不拉吉的頭巾,對了,齊耳根子包著,鼻子下面有一顆黑糊糊的毛痣……”
猛然怪叫一聲,白辮子洪超跳起來吼道:
“是他,大哥,正是他……”
紫千豪沉默著沒有說話,洪超又急得手足無措的叫道:
“不錯,就是這老王八,記得九年之前他的面色是白蒼蒼的,未留八字鬍,鼻子下面生有一顆圓形的紅痣,但白臉可用黃姜水染成黃的,紅痣能塗成黑痣,八字鬍可以蓄起來,可是他的細眼長鼻薄唇卻無法改變……大哥,就是他,雖然他如今已比九年以前老了很多,大概的樣子還沒有變,該死,我該死,怎麼就沒有想起來,大哥,可不得了啊……”
低徐地,紫千豪淡漠的道:
“如今才想起來,該已遲了……”
一側的祁老六也有些徵忡,他焦慮又埋怨道:
“白辮子你當時怎麼就想不到,這分明是來臥底的……”
白辮子洪超苦著臉,顯得氣急敗壞的道:
“我當時根本沒有想到這上面去,他易了容貌,時間已隔了這麼久,再加上未曾仔細注意,僅是匆匆打了個照面,誰又曉得竟會是他?”
腫著面額的毛和尚公孫壽低促的道:
“那麼,我們還不立即趕回去施援,盡呆在這裡幹啥?”
冷冷的,紫千豪道:
“現在從這裡回去,正好可以碰上對方伏襲我們的人馬,他們會預料到當我們發覺真象之後所將採取的手段,而這也正是他們所希望的,不要忘記敵人如今所用的戰術乃是各個擊破!”
周遭的孤竹勇士們全是一片沉寂,老大,你好歹也得出個點子呀!
紫千豪尚未開口,藍揚善已乾咳一聲,一本正經的道:
“各位兄臺,呃,不才藍揚善,冒昧在此處插上一句話,各位大約還不知道各位的龍頭當家在昨天險些豁上了一條性命吧?紫當家現在渾身的創傷尚未收回,他可以說是拚著老命在打轉子,身上還是血糊糊的,連一刻也等不得,便急匆匆的備馬朝回趕,這份義,這份勇,這份仁,可還真是咱姓藍的生平第一遭見到,由此也可見他對各位的關懷之心,但各位也應該讓紫當家的歇口氣,別通得他真把老命陪上了,這樣搞下去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只怕拖不住!”
一番話說得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驚住了,他們這才又察覺到紫千豪的形色樵懷,精神萎疲,毒鯊祁老六愧疚的道:
“老大,方才一陣子忙亂,你又在冒火,是而未曾注意到你還帶著傷,老大,我們這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