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鄭箐兒的態度溫和有禮,便是周氏也覺得很是滿意。臉上原本有些掛不住的笑容,再次帶上兩分真意。轉身從丫鬟白芷手中接過一隻富貴花開錦盒,遞到鄭箐兒面前,笑道:“我的一點子心意,不是什麼好東西,拿去賞人玩兒吧。”
這次過來安陽伯府,因一早打聽清楚了這位表小姐要來,故而周氏是早有準備的,甚至就連錦鄉侯千金,雖說之前並不知道她要來,卻也準備了見面禮的,可方才錦鄉侯千金的態度,讓她很是不高興故而並沒有拿出來。
鄭箐兒眉梢微微一挑,從容地蹲身道了謝,方雙手接過,交予身後的丫鬟。領著周氏一行人穿過海棠林,往臨風閣裡邊兒去。
粉牆黛瓦紅柱廊……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洛娉妍不敢抬頭四處打量,腳跟腳的跟在周氏身後,隨著眾人進了院子。
景芝不解地問道:“這地上有什麼?你看得這般專注?”洛娉妍一愣,抬起頭來,詫異地望向滿是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景芝,不由“噗嗤”一下笑出聲兒來,倒是沖淡了在這兒府邸裡的不適。
洛娉妍不由在心中慶幸景芝今日過來尋自己,不然還不知道這時間要如何熬過去……若是露了什麼端倪,又要如何解釋?
景芝見洛娉妍光顧著笑,卻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不由抓了她的胳膊威脅道:“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麼好笑的?倘若說不出來……看我饒不饒你!”
洛娉妍忙掩了口輕咳一聲兒,努力止了笑,卻仍忍不住偏著頭眨眼問道:“芝姐姐那麼聰明,不如猜猜看方才我在看什麼?”
洛娉妍自然是不會告訴景芝,她方才就盯著周氏的腳後跟兒,也不會告訴景芝,她盯著周氏的腳後跟兒是怕見了周圍熟悉的環境。
二人說話間,洛娉妍的眼角掃見那戲臺上已經搭起棚子,角落裡也已經擺上傢伙什,想來安陽伯夫人請了戲班子來唱堂會,只是不知請的是哪一家……
若沒記錯,洛娉妍知道安陽伯夫人其實不喜歡看堂會,作為北方人安陽伯夫人喜歡的卻是蘇州評彈,尤其是孫大家彈唱俱佳,最得安陽伯夫人青睞。
一行人在鄭箐兒的帶領下來到樓下,沿著紅漆雲紋樓梯盤旋而上來到廊廡,廊廡正中間兒擺著幾張紫檀雕花條案,條案上已經擺上了時新的瓜果點心。
安陽伯夫人帶著其弟妹鄭夫人,陪著一位頭戴珠翠,身穿素面兒衫子,外罩紫金妝緞褙子的老夫人,坐在其中一張條案邊兒上,見周氏等人上來,那位老夫人朝這邊兒掃了一眼,對安陽伯夫人低語了兩句,便扭過頭不再理會。
安陽伯夫人與鄭夫人在老夫人語畢後,立時站起了身,朝這邊兒走了過來,安陽伯夫人更是笑道:“可算是把你們盼來了!怎地這會子才到,莫不是路上出了什麼岔子?”說完安陽伯夫人的目光,便掃向了柳嫂子。
旁人不知,洛娉妍卻是知道,這柳嫂子其實是安陽伯夫人正經的表妹。
年輕時,因著與丈夫柳先生私奔,被逐出家門開除族籍,誰知柳先生上京趕考,考場出來竟是一病不起,客死他鄉。柳嫂子走投無路才來前來投靠安陽伯夫人。
為了不連累安陽伯夫人,柳嫂子一直隱瞞著與安陽伯夫人的關係,只說自己是賣身葬夫。安陽伯夫人雖然從來沒說什麼,卻是對她諸多照顧,頗為憐惜。
柳嫂子搖頭時,周氏已經笑著上前行禮道:“見過夫人,大相國寺一別,夫人可是越發的精神了。我們路上一切都好,只是我這個女兒,見你們府上那紫丁香開得好,多看了一會兒。”
周氏說著便朝洛娉妍一指,笑著搖頭道:“這是個痴傻的,最是喜歡那些個花兒草兒的。夫人不知,那日您說要請咱們到府上來賞花,這丫頭便一直念念不忘的,方才在樓下,若非遇見了表小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