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微衝,她的一舉一動我從瞄準鏡裡看的清清楚楚,在她把槍拿出來之前,我開槍了,射殺了她。”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有些低啞,“我以為她的腹中藏有毒品,所以我開槍了,後來屍檢報告一出來才知道,那裡面是她懷孕四個月大的孩子。所以我,一槍兩命。再後來回到基地,就接到了家裡的電話。”
她幾乎可以立刻明白他從那通電話裡聽到了什麼,他的孩子沒事,可是他的妻子難產身亡。嚴真想開口,想開口制止他再說下去,卻發現嗓子啞得疼得說不了話,鼻子忽然酸楚的厲害,有液體潤溼眼角。
“我接了電話覺得難以相信,也想不通。後來我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想了三天三夜,我在想命運是個什麼東西,我之前從不信命,也不信巧合,可是你知道嗎?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湊巧,在某個地方捧高你一把,又在一個地方讓你狠狠摔落,摔的你,不敢再起來。”
“那幾天我想找人說說話,可是拿起電話我不知道該找誰。家裡的人都不知道我執行任務,在那之前我給家裡打電話,說是參加軍演,所以我不敢往家裡打。隊裡的人我也說不出口,唯一知道的人是大隊。我告訴他我想不通,想了這麼久我得不出結果,大隊就告訴我,有些事想不通就別想,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所以我只有回家處理她的後事,然後離開特種部隊。”
“你別說了!”她的聲音,明顯帶著壓抑的哭腔。可是顧淮越仿若未覺,只是握住了她的手。
“我不能在那個地方待了,因為我一躺下就不由自主地在想我開槍殺人的那刻我身邊的人正在經歷什麼,反反覆覆,日日夜夜。調到這裡以後,我沒再想結婚,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我想不明白,我才三十歲,怎麼就非得把生離死別都經歷一遍,他們都來過了,又走了,最後只剩下我一個。後來我也不想了,只告訴自己,這樣的生離死別,一次就夠了。”他頓了下,說,“我真想這樣就夠了,可是我後來又遇見了你。”
在向她求婚的時候他只是想找一個女人安安穩穩過日子,可是他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帶給他那麼多的意外——她的父親是軍人,她懂得軍人;她疼愛他的孩子,甚至會因為一個小小的謊言帶著孩子夜跨草原來見他;她願意跟他一起入藏,進入海拔4000米以上的生命禁區去見他的戰友——太多太多,他從前從未想過,經歷過的事情,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以至於,他不能不正視自己,不得不正視她。
“我曾經問過我的大隊,到底什麼才是愛情。我大隊說這個問題每個人都有一個答案,我得自己去找,可是我告訴你,我至今也沒找到那個答案。你有忘不掉的,我也有,它就是一個坎兒,就像是在心裡挖了一個墳,埋進去一個人就得立一個碑。這個碑它就立在那裡,不管你多想跨過去。可是就算這路再窄,人也得過,不是嗎?”
她的手一直被他握著,所以她只能側過頭去將臉埋在枕頭裡啜泣。顧淮越用手撐起了她的臉,與她對視:“我可能還要走很長的路才能找到答案,在那之前,你願意這樣和我在一起嗎?”
她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哭得痛徹心扉,不只為自己,更為面前這個男人。她說自己後悔,他就執意將自己的一切剖開給她看,讓她疼,讓她再也下不了手。他十拿九穩,她根本拒絕不了。
“好。”嚴真哽咽著說。
顧淮越反手,抱緊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苦肉計啊苦肉計~
顧二終於傾吐心聲了有木有,下面開始甜蜜蜜了有木有~
那啥,說要虐顧二的美人們,你們還捨得嗎?還捨得捨得嗎?假如還有人捨得,那俺就滿足你們(挖鼻孔ing),在後面小虐一把顧二,哈哈。
話說,顧二為啥說這麼多乃們知道麼?他是被小真那句話給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