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翼飛疑惑,她不是一直坐在床邊嗎?
他狐疑地到床邊一看,傅青爵還在昏睡,面色如之前一樣的蒼白,錦被也蓋得很實,看不出有不對勁的地方。他離了兩步,想到一種可能,猛地折返,掀開被子,一眼就看到表哥被包紮起來的手。
「你、你做了什麼?」許翼飛質問。
人家根本不理他。
「你、你、你……鐵石心腸!心如蛇蠍!禽,獸不如!」
「再說一遍,」楚清露回過頭,從榻上錦墊下取出之前的匕首,放在梨木案頭,「我什麼來著?」
「……」許翼飛傻傻看著刀鋒對著自己的匕首,懷疑自己一句話說的不對,這姑娘會抓住匕首捅自己一刀。
他扭頭看著床上少年一無所知的安然面孔,愈加悲憤:你知道你喜歡的姑娘有多喪心病狂嗎?她居然拿匕首當收藏!太可怕了!
門口的楚清音探頭探腦,見堂姐公然威脅人也不敢開口:那匕首是她的。
她心中盼望堂姐忘了匕首的事,畢竟自己幫了堂姐一個忙嘛。但晚上入睡前,楚清露還是來找她了。
「明明是你管我要匕首的,你要是告訴我爹孃,就太壞了!」楚清音堵不住門,便想堵住堂姐的嘴。
楚清露看著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楚清音更緊張了,「我是為了防身!你看我一個弱女子,多不安全啊。有武器防身……」
「匕首怎麼弄來的?你哪來的銀錢?伯父伯母不知情?你怎麼會用匕首?」
楚清露一個個問題下來,楚清音簡直快哭了。堂姐的問題太犀利,句句指向她七寸,她一個謊言後面得跟著好幾個謊,實在太辛苦了。
好在當堂妹求饒許久後,楚清露放過了她,「你是不是會武功?」
「算、算是吧。」楚清音還想含糊過去。
楚清露眼睛亮起,「教我!」把匕首還給她,「教我我就不向你爹孃告狀。」
「堂姐你也喜歡練武嗎?」楚清音呆了一下後,抓著楚清露的手,如同找到知音般興奮。
她巴拉巴拉跟堂姐抱怨,自己學武有多不容易。爹孃總是反對,說女兒家讀書為重,不要打打殺殺。但是小姑娘就是不喜歡讀書,她覺得學武挺好的啊,文有文考,武不也有武考嘛。只是她爹孃一聽她這話,嚇得快暈過去了……幾經教育,小姑娘都不敢跟爹孃提了。
同齡小姑娘也都不喜歡練武,一提起來就露出嫌惡的表情,難得堂姐……
她堂姐打碎了她的美夢,「不,我不喜歡練武。」
「那你跟我學什麼?」
「練儀姿。」
楚清露也有她的煩惱:她想練舞,但是沒有老師教,自己又忘了好多動作。現在看堂妹會武功,她就想從中提煉出些精髓,維持自己美好的儀態……
「……呵呵。」楚清音僵硬著臉,把手從堂姐手中抽出來。學武功為了愛美?只有堂姐才這麼奇葩。教這樣的人習武,簡直是武學的侮辱!
但她有把柄捏在楚清露手裡,不教又不行。
每天教堂姐學武,都是一種痛苦的體驗。堂姐棄精髓於不用,專注於花架子、細枝末節,讓楚清音不停在心裡給老師請罪:學生是被逼的!不關學生的事!
不過楚清露並沒有忘了傅青爵。
她答應了爹孃照顧傅青爵,那肯定會照顧。清晨強迫堂妹教自己練會兒「舞姿」,剩下的時候就窩在房中讀書寫字,順便照看傅青爵。
也沒什麼好照看的嘛,粗活有阿文和曹媽媽,她只用站在旁邊看著就行了。
楚清露如此態度,許翼飛才嘀咕兩句,就被楚清露質疑,「你怎麼不去引開敵人?萬一敵人上門了怎麼辦?你自己尋死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