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彌鳳哼一聲,心中輕慢:前世也是這樣說!說親戚之間,要互相照拂。硬是把楚清露照拂到皇貴妃的位子上去了,而自己呢?
婚姻不幸,子女無福。
本應該獨屬於自己的東西,偏偏被楚清露分走大半。
在自己走投無路回家求助時,那些昔日對自己好的長輩,居然要自己「知情識趣」。自己根本什麼都沒得到,知什麼情識什麼趣?
楚彌鳳低眼,「楚清露那麼好,娘,你會不會想著把她認到我們家來啊?」
「你胡說什麼!」姜氏被女兒給嚇一跳,以為自己幫親戚說話,讓這個嬌生慣養的女兒不高興了。女兒的脾氣,有時候讓姜氏也沒辦法,「露珠兒有家人,做什麼認到我們家?不許胡說,讓人聽到了,會笑話的。」
楚彌鳳再次冷笑:那前世,你們不都想把楚清露掛名到自家嗎?要不是人家堅決不肯,恐怕我和她,還真得做一對親姐妹。
她心裡將親人怨了一排,好像親人只疼楚清露,不在乎她。可楚彌鳳卻從來不想,在楚清露入宮盛寵後,永平侯府不巴著楚清露,難道要和楚清露對著幹嗎?
長輩關愛楚清露,又何嘗不是為她日後留一線餘地?希望楚清露看在親戚的關係上,照拂她一二?
夫君被殺,楚彌鳳還能安安穩穩地做自己的魏國夫人,這會是完全意外嗎?
可惜這些,楚彌鳳不懂。
她只看到所有人都負了自己,最對不起自己的那個人,正是楚清露。
姜氏在她耳邊不停唸叨,楚彌鳳心煩意亂。她愈發感覺大部分事情都脫離了前世的軌跡,可冥冥中好像有一根線,在某個範圍內,往原來的方向拉。
這讓她惶恐——屬於自己的風光,難道會再次被楚清露奪走嗎?
「別說了,我過幾天就向她賠禮行了吧?」她捂著耳朵叫道。
……
「調查一下楚彌鳳。」端王府中,傅青爵沒有忘記自己對楚彌鳳產生的懷疑。任何和露珠兒有關的人事,他都不可能放過。
命令佈下去後,傅青爵不再想此事,開始忙碌政務。
近期雲州發生旱災,賑災之事極為繁瑣。據地方官員相報,已有成千上萬災民向盛京方向逃竄。若為實,此事便極為嚴重。
皇帝將此事交給太子和端王,傅青爵已經好幾日沒閤眼,每天都要去東宮,向太子匯報和商量。
「這次負責賑災的應大人,似是一名女子啊。」太子批改摺子,翻到一頁上,目光停留半刻,悠悠道了一句。
傅青爵道,「前年水澇之事,也是應大人負責的。」
「你是因為她從你那裡升上去的,才為她說話?」太子聲音溫和,將摺子丟給他,「既然你作保,那便負責這事吧。」
傅青爵接過摺子,捏了捏眉心:這便是太子不得聖上歡心的一個原因。
大家政治理念不一樣:太子不喜女官,認為女子就該相夫教子,他對百年間興起的女學一直不以為然;可傅青爵跟皇帝一樣,都認為男女無妨。
「我去看看小嫣兒。」傅青爵不想再跟太子吵此事。
傅嫣,今年剛剛一歲,是太子妃得的第一個孩子。小姑娘長得眉清目秀,粉雕玉琢,作為長女,不光頗得太子和太子妃的歡喜,還在皇帝面前,為太子加了不少分。
「去吧。」提到愛女,太子面上也帶了笑意。
看完傅嫣後,傅青爵還得繼續跟太子爭。
等有了定論,傅青爵作為端王,還得出京一趟,好愛民親子,讓手下人領會精神。這樣連軸轉,傅青爵得好幾日見不到楚清露。
他連想念露珠兒的時間都沒有。
這一日回到王府,更衣後,端王慣常地聽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