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將士們鬧不明白,馬屠夫這是要幹什麼?
迎上涼州將士茫然的眼神,馬躍厲聲道:“今天,本將軍把大夥召集起來。就是想告訴你們一句話:軍規面前不論人畜、不分官銜。一律平等!就算是當今天子觸犯了涼州軍規。也一樣要受到嚴懲!”
“好!說得好!”賈詡神色清冷,罕見地振臂響應,“軍規面前一律平等!”
要讓一支軍隊擁有強悍的戰鬥力,無非有兩種辦法。
一種就是以前馬屠夫採用的野獸激勵法,就是透過人類地慾望來激發將士心中最原始地獸性,從而使人類變得跟野獸一樣殘忍、嗜血、好鬥、不畏死亡!這樣地軍隊擁有難以想象的破壞力,這也是八百流寇兇名昭著的原因。
另外一種辦法就是依靠嚴厲的軍紀、軍規來約束將士。透過賞罰分明來凝聚軍心、激勵鬥志!依靠賞罰分明以及嚴厲的軍規,也同樣能締造出鐵血之師!氣吞關東六國的秦軍就是最好的明證。
涼州軍團地軍規才剛剛改變,為了讓三軍將士信服,馬躍身為主君在這種時候尤其需要以身作則。
馬躍霍然回頭,向典韋道:“典韋,把本將軍的汗血寶馬牽過來。”
典韋臉上掠過一絲疼惜之色,極不情願地把汗血寶馬牽了過來,馬躍從典韋手中一把奪過馬韁。抬頭厲聲道:“這是本將軍的坐騎。也是匹寶馬,可它也是涼州軍團的戰馬!既然是涼州軍團的戰馬,就必須遵守軍規。今天,它踐踏了麥田,就必須被斬首!”
三軍將士譁然,原以為馬躍只是說說,沒想到真要殺了自己的愛駒。
“典韋,行刑!”
“可是,主公,它是您的坐騎呀?”
“本將軍說過,就算是當今天子觸犯了軍規,也要受到懲罰,更何況是本將軍的坐騎,斬了!”
典韋無奈,高舉大鐵戟狠狠揮落下來,汗血寶馬地馬頭頃刻間齊頸而折,殷紅地鮮血頓時激灑一地,失去了馬頭的馬屍橫倒在地上,仍在不停地抽搐,馬躍有些心痛地轉開頭,接著說道:“本將軍身為汗血寶馬的主人,沒能及時阻止它對麥田地踐踏,也負有連帶責任,著當眾杖擊三十軍棍!”
典韋失聲道:“主公?”
馬躍厲聲道:“行刑!”
典韋無奈,只得從親兵手中接過軍棍,照著馬躍的背部就是狠狠一棍,空地上一片死寂,這一聲悶響清晰地傳進了三軍將士的耳膜,所有的涼州將士都屏住了呼吸,從這一刻開始,新的涼州軍規已經在他們心中打下深深的烙印。
……
許昌,相府。
荀彧正對著案上的地圖苦思對策。
早在半個月前,荀彧便接到了馬屠夫出兵的訊息。那時候,馬屠夫龐大的船隊才剛剛駛出新豐港,順著黃河水道浩浩蕩蕩地向東挺進,洛陽守將夏候惇及荀彧安置在黃河南岸的細作同時發現了涼州軍的動向。
事實上,打一開始馬屠夫就沒有打算要隱匿形跡,這次出兵許昌的目的就是為了迫使曹操從淮南退兵,僅此而已,既然是為了迫使曹操從淮南退兵,那自然是把聲勢造得越大越好,又怎麼可能隱匿形跡呢?
急促的腳步聲突然響起,荀彧霍然抬頭,四道年輕的身影魚貫步入相府大廳,卻是曹操長子曹昂及從子曹休、曹安、曹民(死於宛城之戰的曹安民其實是兩個人,曹安、曹民,因為三國時期單名為貴、雙名為賤,曹家是官宦之家,不可能使用雙名),曹操在出徵淮南之前剛剛給曹昂行了冠禮,並被委以留守重任,協助荀彧守衛許昌。
“荀彧先生。”性子剛烈的曹休疾步走到案前,大聲說道,“探子回報,馬屠夫的大軍已經進至中牟以北五十里,距離許昌也不過三百里了!如果涼州叛軍快馬奔襲的話,要不了兩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