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十七歲,青春而美豔,又自幼受母親言傳身教,深懂得妻妾爭寵之道,又有身為權相的父親撐腰,怎能任憑別人佔了夫君的心,自己只有坐等紅顏蹉跎的份兒?
她拭去眼角的淚,伸手攬住她的夫君,靠著他的背睡去。奉直並未睡著,他只是怕面對這個女人而已,雖然剛剛和她有了夫妻之實,當她的手伸過來攬住他的腰時,他忍不住一激凌。
又強忍著沒有轉過身去,凌意可已明白他並未睡著,只是為了逃避她而已,她的手訕訕地縮回,自憐地抱住自己光潔圓潤的肩。
奉直想轉過去,又不知該說什麼,更不知該如何面對那種裸身相對的親密,半晌悶聲說:“夜深了,睡吧!”說完就再無響動,兩人都沉默著。
凌意可明白他並未睡著,如果她從新婚就失了丈夫的歡心,如果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卻仍然形同陌路,也許一生就註定要做個失寵的妻子。
即使有一兩個寵婢,也不至於剛剛新婚就如此對待嫡妻,或許他並不喜歡自己這種型別的女人吧?
母親的話言猶在耳,想起她房裡專門養的那些服侍爹爹的美貌婢女,把心一橫,低低地說:“意可蠢笨,又未經人事,不懂為妻之道,若夫君不能盡興,那四個丫頭都是服侍你的,你若喜歡,可喊她們進來。
不待奉直髮話,喊了幾聲,過了一會門推開了,兩個陪嫁丫頭端著燭臺和熱水進來了,徑直來到帳前,看到兩人的樣子羞紅了臉。
“快給公子擦洗身子吧!”
凌意可發了話,兩個丫頭顧不得害羞,擰了熱巾子,就要上前揭開被子。
奉直嚇得連忙縮排被子裡,緊張地說:“別別別,千萬別!這怎麼行?她們還是未出閣的姑娘!”
凌意可淡淡地一笑:“就讓她們服侍吧,她們都是夫君的人,夫君若喜歡,可隨時要了她們的身子,更別說服侍了!”
兩個丫頭聞言上前,紅著臉低下頭:“請公子讓奴婢服侍!”
然後不由分說就掀開了被子,不顧奉直的窘迫,紅著臉給他和凌意可拭淨了身子,然後放下帳子退下,卻並未出去,而是熄了燈各自進了兩邊的隔廂。
難道她們晚上也要睡這裡?奉直大窘,凌意可幽幽地說:“她們四個以後輪流值夜,公子若喜歡,可隨時要了她們的身子!”
奉直慌得連忙說:“我很累了,趕緊睡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說完裹緊身子沉沉睡去,因為醒著面對她實在太尷尬了。
凌意可徹底無奈,也許他不喜歡自己,可對四個美貌各有千秋的陪嫁丫頭也沒興趣,難道他是與自己的父兄不一樣的人?世上果真有對女子專情的男子?可惜他心裡的女人不是自己,嫁與這麼一個夫君,真不知是自己的幸與不幸?
如果他真是個專情的男人,那麼他心裡的女人一定要是她,無論他在她之前愛上誰,都要把那個女人從他的心底連根拔起,她要牢牢佔據他的心,一點點生根、發芽,直至長在參天大樹,誰也動搖不了她的地位,別的女人不過是裝點她們夫妻情深的小花小草而已。
第二天早上,奉直醒來,凌意可已經梳妝得整整齊齊坐在床前等他,對上他的目光,嬌羞地垂下頭,雙頰飛上兩片紅雲,顯得更加美豔,一夜之間,竟有了婦人的嫵媚與風情。
“夫君醒了?”她沒有喊丫頭們服侍,而是親自上前幫奉直披上衣服,看到那裸露的肩膀和胸膛時,臉色更加緋紅。
想起昨夜沒有柔情和愛意的圓房,奉直更不習慣她的殷勤和溫柔,卻又無法推拒,只得任由她親手服侍著穿好衣服,梳洗乾淨,只是,讓他怎麼再面對若水?又怎能向她解釋清楚他身邊一個個的女人?
第三卷 東風惡 八十九、生恨(一)
若水痴痴呆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