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覺得她與其他姬妾不同罷了,若真的找到了,說不定大失所望,就是留在身邊,也不過幾天的熱度罷了,嬋兒又不是不知道朕對女子的態度,除了嬋兒,真正對誰上心過?就是月裡嫦娥,也不過爾爾!”
田曼嬋長舒了一口氣,心裡無比感動歡欣,雖然丈夫的大事終成,自己做了天下最高貴的女人,兒子當即就封為太子,女兒成了長公主,他對自己母子三人已是做到極致。但那個畫中的女子始終是她的心病,她知道從來不對女人上心的丈夫,若是上了心,會為她拋下一切的,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而已,在他心裡,除了自己,天下再美的女人都是一樣的。
李潛看看她的神情,知道她完全相信自己的話,也放下心來,認真的說:“嬋兒放心,我們一起度過了最為艱難的日子,沒有任何人能代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朕要做個明君,我不會舉國選美的,所謂的充實後宮,不過是為了籠絡朝臣而已,到時你擬出單子,除了這次助我登基有功之臣外,再在世家大族和朝廷重臣家的適齡女子中選上一些吧!”
說完轉身要走,田曼嬋拉住他的衣袖:“明天就要搬到宮裡了,臣妾今天已經著手整理東西,那幅畫像要不要帶著?”
李潛愣住,萬般不捨與惆悵湧上心頭,很快平靜下來,無所謂的說:“一幅畫像而已,皇后看著處置吧,朕還有事要做!”
說完轉身就走,不敢讓田曼嬋看到他的神情,他要趕在田曼嬋收起之前再看那畫像一眼。他是不得不放棄了,雖然坐擁天下,卻無法得到一個女子,甚至都不敢對那個女子表白,今生今世都不會表白。
看著他無所謂的樣子,田曼嬋輕輕的笑了,一個丈夫已不在乎的女子,若毀了她的畫像,豈不顯得自己小氣?還是與不能帶走的東西一起封庫吧,說不定等很久以後拿出來,就成了夫妻之間彰顯自己大度的回憶。
畫上的女子美好依然,身旁是淡淡的煙柳,笑盈盈的眼睛如同春水溫柔,秋水明媚,花瓣一樣的紅唇邊,笑窩像汩汩的清泉慰藉他的思念。
可他又能怎樣,不能得到不能演說,就是他要幫她,也要藉著奉直所託的名義,甚至連一幅畫像也不能日日面對,只能把她輕輕的放在心裡最深的角落,一生一世青翠著,暗香幽幽,只氤氳他一個人的心。
還好,在她最為倉皇無助的時候他幫過她,救出她的貼身丫頭,解決了她最大的遺憾,也是那一次,兩人有過唯一的一次交集。在那遠離塵世的地方,沒有田曼嬋,沒有於奉直,世間俗禮都可以先放下,只有他和她。她就坐在飯桌的下首,小心翼翼的側身坐著,殷勤羞澀的添酒佈菜,卑微而可憐的樣子讓他心疼。她應該擁有明媚的一生,一如初見時她的笑容,可是明知道她過得並不好,卻偏偏無力改變,所能做的,無非就是以奉直好友的名義給她一切她所能接受的幫助。
如今的她和紀剛他們流落何處?李沐假詔登基後,他怕自己奪位失敗牽連到她,向紀剛發出逃離的急信後,暫時不許他們與自己聯絡,想必有紀剛四個保護,她們應該安然無恙吧?自己登基的訊息已經天下人皆知,紀剛會不會聽到以後與自己主動聯絡?
宣宗李潛再也坐不住,說不定她們得知朝堂之便後又返回京城,卻又因為奉直還沒有回來暫時不敢回靖安侯府,那麼最後可能去的就是青山碧水間的適意居,很有可能在那裡先安頓下來,等奉直回府後再去找他。奉直已經派人送信說是再有二十多天就可回京,到時自己就真的沒有機會再見她了。
她若是妻室還好,偏偏她只是一個侯府的小妾,而他是天下之主,二人身份天地懸殊,等一切塵埃落定,就再無相見之日。沉自己剛剛登基,還未入宮,現在還有一點自由,能不能再見她一面?只一面,看到她經過那麼多奔波安好就行。
他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