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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咱們不說了。”謝盈盈擦了擦眼淚,笑道:“夜已經深了,你趕緊去睡吧,有什麼話咱們娘倆個明天再說,我也有些困了。”
太子殿下知道她心裡難受,也不說話,就站在她的身邊,輕輕的捶著她的肩頭,謝盈盈微微閉著眼睛,任由他輕輕的捶著,彷彿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當年的小小的他就是這樣安慰疲憊地她的。
太子殿下捶著捶著,發現謝盈盈呼吸越來越重,低頭看去,發現她靠在椅子背上睡了,他無奈的一笑,輕手輕腳的將她抱上了床,然後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
的走了出來。
門開啟,一個身影摔了下來,太子殿下忙伸手扶住,果真是他那無良的爹。
堂堂的一國之君,聽牆角就不能低調一點兒嗎?
被撞個正著,皇帝陛下的臉上難得浮現尷尬的笑意,太子殿下淡淡的說道:“她心裡不好受,你勸勸她!”
哪怕他娘現在半點兒都不待見無良爹,但能勸他孃的人除了眼前這個,他還真想不出來。
皇帝陛下剛剛走到床邊站定,謝盈盈就睜開了眼睛,淚溼枕頭,皇帝陛下心疼不已,忙拉住她的手:“盈盈,你別哭,真不喜歡他,我想法子……”
“你給我閉嘴!你若是敢動他一根頭髮,我跟你拼了。”謝盈盈瞪了皇帝陛下一眼之後,仰面看著帳頂,低低的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不懂……”這個男人心裡無情,眼裡也無情的很,他怎麼能說出這般冷酷的話,難道他聽不出錦兒話語中的深情麼?
那孩子已經成了錦兒的命,要他的命,也是要錦兒的命。
她是個做孃的,再不甘心,又怎麼捨得要了兒子的命?
皇帝陛下聽了這話,心下一抽,不敢再開口,就聽得謝盈盈哽咽的說道:“我是真的傷心,明日我就去會會這位小師弟,我倒要看看,錦兒如此待他,他待錦兒又是何種心思。”
說完她彷彿不禁疲憊的睡了,留下個皇帝陛下痴痴傻傻的看著她,只覺得怎麼看都怎麼好看,怎麼看怎麼的心裡快活,就連不孝子斷袖的事情,都沒放在心上。
大不了,就從宗室裡找個聰明伶俐的孩子過繼過來。
鐵打的江山,流水的皇帝,只要身體裡流著容家的血脈,其他的又算什麼。
再說了,比起盈盈死而復生,這些事情真的不值一提。
皇帝陛下跟個做賊似的爬上了床,卻見謝盈盈忽然睜開眼睛,打了一個哈欠,挑眉不滿的說道:“再拿床被子過來,別跟我擠在一個被窩裡,我嫌髒!”
曉得趕走這王八蛋是絕對不可能的,謝盈盈進宮之時,就為了這事跟皇帝陛下鬧過了,結果她踹了他十多下,他疼的臉色發白,都不肯鬆口。
皇帝陛下心頭一疼,終是虧欠了她,在她跟前沒有底氣,剋制住怒氣,乖乖兒的抱了一床被子放下,手腳麻利的鑽了進去。
他躺著一動不動,謝盈盈的呼吸聲傳來,鼻尖的幽香,熟悉的氣息,一片寧靜而美好。
皇帝陛下眯著眼睛,沉醉在這樣的寧靜美好中,多年的帝王生涯讓他的性子變得深沉而內斂,心思縝密,喜怒不形於色,可他的沉穩冷靜在面對謝盈盈的時候,都會崩潰一線,生出濃重的無力感,曾經是,現在還是。
她嫁給他時才剛剛及笄,偏又發育的慢,癸水未來,他心疼她的稚嫩,有半年的時間都咬牙忍著,不曾圓房,即使有好多次大冬天忍不下去洗冷水澡,他也熬了過來,這種日子一直忍了大半年,等她來了癸水才算是到頭。再冷的天,互相摟著凝視著,一顰一笑都有著別人看不懂的親密。
那個時候,他們是真的好,跟一個人似的,不管什麼樣的美人,他都看不進去,眼裡只有他心尖上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