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握住權力十年吧。這十年,如果我軍將士全力融於楚人之間,儘量和楚人聯姻的話……”
柳恆氣極,瞪著自己的好友,終於把怨氣發洩出來了:“如果要說聯姻,第一個該聯的就是殿下你吧?”
秦旭飛嚇了一跳:“你說什麼?”
“為了表示我們秦楚一體,為了更加穩定各方局勢,為了……殿下與名門淑女成親,對我們秦人在楚地紮根極之有益啊?”柳恆冷冰冰道:“聽說楚人立的新皇上有一個姐姐,這位長公主十分美麗……”
秦旭飛臉上微微發紅,搖頭不迭。他還不打算害人。
柳恆眉毛也不動一下:“對了,如今的楚國皇族空有尊貴之名,並無實權,難怪殿下看不上,殿下若要聯姻,最少也該是方輕塵的自家姐妹。”
秦旭飛很認真地想了想:“如果方輕塵的妹妹有他兄長一半風華氣度,那的確是可以考慮的。”他抬起頭,正對上柳恆氣得發青地臉,乾笑兩聲:“反正他根本沒有姐妹。你就少操這份心吧。”
說話間。船已靠岸,一眾將領全都滿臉關心地圍上來。
在秦旭飛和柳恆以笑容面對所有人地急切和疑問時,方輕塵的小舟也到了岸。他一上岸,也是一群人迎上來,只是事關機密,在大廳廣眾之前,大家無法開口詢問詳情,個個都是悶嘴葫蘆,只是急得擠眉弄眼,搓手頓腳而已。
方輕塵只一笑。點了點頭。
眾人長長舒了一口氣。
方輕塵微笑叮嚀:“此事目前只有一個大概的承諾,實行起來,繁瑣之處數不勝數,談判商議必然曠日持久,你們做好準備。”
眾皆點頭稱是,只是蕭遠楓還略覺放心不下。領了頭聲音極低地問:“方侯,您昨日所議。確實能在二三年間成事嗎?陛下與朝廷一旦遷入京城,任何政令發下來,我等南方諸侯皆當凜遵。秦旭飛如果長久掌控大權,實是心腹之患。”
方輕塵淡淡一笑:“遠楓你不必多慮。我說出來的話,什麼時候做不到過?只是昨夜所議。事關機密。雖父母妻兒不可傳,否則大事必不能成。”
眾皆點頭,一派肅然。
柳恆以為秦旭飛走上了一條很長很長的死路。他卻不知道,在方輕塵的計劃裡,這條路,根本不會那麼長。他們還是把方輕塵想得太過善良光明瞭點。如果不是方輕塵設計了某種陰謀,讓眾人確信他有可能在三年之內,把秦人這個心腹大患,輕鬆掃除,他怎麼可能輕鬆說服眾人承認秦人的權力和地位,大家怎麼可能願意冒著罵名來支援他。
當然,那種手法是絕對見不得光的。所以除去當日帳中商議的幾個人外,就連凌方和趙忘塵這樣身份的人,也都並不知情,更不要說那些被方輕塵故意甩開地其他諸侯們。那些人對明面上這個迷惑秦人的協議自然是會很不滿,但是隻要與會的幾個人齊心,總能把他們壓下去。
秦楚雙方,開始談判了。這一談,就是三個月。
細緻到極點,麻煩到極點。不斷爭執,不斷妥協,協商的內容,每一條每一款,都是細細揣摩,來回拉鋸。皇帝入京的儀仗,沿途的招待禮儀,太上皇地居所和供給,新皇入京正位的儀式典禮,朝廷官員地名單,官員安排中南方官員佔多少名額,秦軍將領佔多少名額,其他空出來等待提拔有才之士的又佔多少,空缺的官職誰有決定
…
談判還未定,南楚就已經炸了鍋。文官清流,讀書名士,風聞了談判訊息,立時就口誅筆伐,罵聲震天。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這些沒上過戰場大多其實也不必擔心自己會餓死的人,強烈指責方輕塵賣國求安。態度溫和的坐在家裡罵,頭腦發熱地或是想借機邀名地甚至舉起“方賊賣國”的旗幟,抬著棺材,跑到新皇帝的行宮外面痛哭。
大量辱罵方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