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陰沉:“無論如何,京城都要肅一肅了。”
容謙淡淡點點頭。藉著這次地由頭,由官府出面,大張旗鼓,清查整肅,把各國的探子好好清一遍,順便也大力打壓一下那些不安分的江湖力量,這也算是好事。
此刻他才伸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隨意看了一眼屏風處,漫聲道:“給我滾出來。”
封長清騰地站起身。手按刀柄,蓄勢待發。
“別誤會,別誤會,我出來了。”一迭聲的大叫後,有人居然真的從屏風後頭滾了出來。
只是那人雙手抱頭。在空中一滾,順即四肢舒展,輕輕落地。恭恭敬敬地對容謙施了一禮:“容相,你叫我滾,我就不敢走……”
看他那滿臉諂媚的笑,容謙就覺得扎眼:“現在倒是聽話了。剛才有難的時候,你怎麼溜得比誰都快?”
安無忌滿臉堆笑:“我這不是想悄悄躲出來,給容相暗中打接應嗎?我若是真想溜,又哪會立刻來茶樓呢?我只是怕皇上見了容相,可能馬上就要把茶樓團團圍住,想和容相偷偷通個資訊說個話都不易,所以就先一步躲進來了。”
他雖是刻意討好。消容謙的氣,這份心意倒也不假。不過他能這樣嬉皮笑臉得出來,最主要還是因為方才他就躲在這裡。所以偷聽到了容謙和燕凜說話,知道容謙就算惱他。到底還是在燕凜面前替他和封長清打過掩護,估計將來秋後算帳的可能不大,因此心裡一下子輕鬆了,不那麼怕了。
容謙也懶得看他,只淡淡問:“假相親的事,是你自己最先想到地嗎?”
安無忌臉上笑意盡斂,沉默了一下才道:“我這幾個月一直同百花樓的頭牌蔭蔭姑娘交好,那天被青姑娘追得急了,心裡鬱悶,去百花樓喝酒消愁,她問我為什麼煩惱,我說是有一個世交好友,不肯娶妻,可他的父母兄弟卻一直催著我幫他尋個良配,因是長輩相托,不好不用心去
又明知好友固執,所以左右為難。當時蔭蔭順口說了樣,何不隨便弄場假相親,證明自己出了力,在長輩那裡交差便是。當時她說得極隨意,事後也未再提,我卻是上了心,回來問過你的意見後,就決定這麼辦。只是這才貌雙全的女子難找,便是有,怕也沒有幾個肯接這假相親的活,所以最後我還是求了蔭蔭。”
“那麼,今天的相親時間地點,又是由誰所定?”
安無忌神色漸漸有些古怪:“這幾天我的臉上一直有傷,不好出來操辦此事,蔭蔭又正巧碰上一個出手極大方的外地客商,整日相伴,也沒有空。那恩客在京中買了一座別莊,接蔭蔭去住,許多天都沒分開,我這裡再急也沒辦法。只是今天忽然接到蔭蔭派貼身丫頭送來地信,說是那恩客出門訪友去了,聽說要到晚上才能回來,正是相親的好時機,所以我才來找你們。地點就是那人買的別莊,莊裡的僕役是本地臨時僱的,並非那外地客商地親信,蔭蔭說已經全用錢打點過了,一定會幫忙保密,才有了這麼一出。”
事到如今,不用容謙提點,安無忌和封長清也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只怕是有人一發現燕凜出宮就立刻讓蔭蔭通知安無忌安排相親事誼,然後再派人把燕凜一路引到容謙樓下,彼此相見。
封長清固然怒色滿臉,安無忌的神情更是極之難看了。
他自己就是密探頭子,如果他自己結交多時的美女居然是別人地密探暗諜,暗懷心機謀劃來到身邊,而他居然沒有發現,那也實在太太失職,太太丟臉了!
“無忌,你也不用過於懊惱。你的經驗能力我是信得過的,如果那蔭蔭真是旁人的密諜暗探,沒可能瞞得過你這麼久。只不過,她是風塵中人,親近的不止你一個,只要有足夠的代價,讓她漫不經心提點你一句,按照安排來相親,都不算難事。我看那個所謂的外地客商,出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