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釋起先也是一愣,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摔東西,這是想都沒想過的事,只是愣過之後緊接著就是大怒:“穆書榆,你想造反是不是,敢在朕面前摔摔打打!你、你這是潑婦之舉,你放肆!”
於忠等人見秦承釋氣得渾身直哆嗦,頓時都嚇得面無人色,真是沒人敢說一句話了。
穆書榆挑著眉撇著嘴角滿不在乎:“皇上可是罵完了,若是不降罪臣妾便回去了。”
“你就是個瘋婦!妒婦!朕好言相勸,你根本不識好歹!”秦承釋指著穆書榆氣得不輕。
“皇上御筆親書,如今自己違背了承諾,卻還要來罵臣妾出氣,明明是皇上美人在懷,卻仍是痛斥臣妾的過失,臣妾實是侍奉不了皇上,只是若皇上日後再要逼迫臣妾,臣妾便有如此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必將血濺當場!”
“啪!”穆書榆說著又摔了個桌上的茶杯,之後揀又起一大塊碎片在秦承釋面前揮了揮,再將那碎片扔到一邊,想了想還不解氣,乾脆將桌上所有的茶壺茶杯全都摔了個稀碎,這才拍了拍手帶著自己的人揚長而去。
“反了,真是反了!”秦承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長宣殿讓人給砸了不算,居然還被人用尖銳之物威脅,立時氣得直跺腳,指著穆書榆離開的方向說不出話來。
“皇上息怒。”紀思月這時也是穿戴整齊走了出來。
“朕不生氣,朕明日便下旨處置了她,沒規矩的東西!”
紀思月看了看秦承釋微笑著說道:“臣妾只知,若是換了旁人,在掀開龍榻錦帳之時便已經該人頭落地了,皇上還是不要說這些狠話了,太妃也聽不到。”
秦承釋沉著臉瞄了紀思月一眼:“怎麼,連你也要頂撞朕?”
紀思月趕緊跪地答道:“臣妾不敢,也怕沒太妃的好運氣,臣妾只是不想皇上再生氣。”
“行了,你回雙瀾去吧。”
紀思月聞言悵然一笑:“臣妾遵旨。”
秦承釋環視著地上的狼藉,氣就不打一處來:“於忠,你們是死人不成,就任人在朕面前摔杯子摔碗的?下次再有此事,若是不能即刻將碎片收走,給了別人在朕面前血濺當場的機會,朕便放你們的血!”
“是,奴才知罪,再有此事,一定立時就讓碎片消失,不讓太妃傷著了!”於忠和一眾宮人連連磕頭請罪。
“朕何時說怕傷著她了?一群廢物!”秦承釋一甩袖子回了內室,於忠立即讓人將外面收拾乾淨,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太妃真是——勇者無畏啊!
到了第二日,穆書榆起了個大早讓人收拾好東西,之後又趕到皇后那裡請辭,皇后聽了穆書榆的來意,別有深意地一笑:“皇上說過太妃可隨意進出宮裡,既是住得厭了,回王府去也好。”
“臣妾謝皇后娘娘。”
穆書榆怕再節外生枝,從永華宮出來就直接上轎出了宮門,誰知行至半路轎子突然停了下來,穆書榆心裡一沉,出聲問道:“為何停轎?”
“回太妃,是白公子在前面呢。”如意小聲兒回道。
白廣清?他是如何知道自己今日出宮的,這也太神了吧,穆書榆覺得此事奇怪。
“讓他過來吧。”
“太妃近日可好?”白廣清已是走到了轎子的另一邊,隔著簾子與穆書榆說話。
“還好,你是如何知道我今日出宮的?”
穆書榆問完半天沒聽到回話,以為是白廣清沒聽到自己的問話,還想再問時白廣清的聲音卻傳了過來:“自太妃進宮後,我便每日都到這裡的茶館坐坐,這條路是太妃回王府的必經之地,如若太妃出宮了,廣清定是能見到太妃的,果然今日便遇見了。”
難道自己進宮這些天這個白廣清都一直守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