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把我送到這裡來的也是你嗎?”不知為何,我就是很關心這個問題。
“是沈先生送你過來的,他已經走了”
原來,他已經走了。
曾經曾是如今。此去,窮途。
如今終成曾經,彼岸,末路。
我吟著熟悉的詩句,起身下床。
秋天的枯葉終於飄落,消散在風中,翩然起舞,一圈又一圈,幻化著自己漂泊的人生。
我在家裡躺了三天,我這人吧,一般不生病,生起病來那一定是大病。我對大病的定義就是大張旗鼓的生病:肉要吃好的,蝦要吃新鮮的,早飯要吃生煎的,小三要被我隨便虐的。
反正一生病,看我那可憐巴巴的乾癟樣,誰都莫能奈何我。想當年,我就是那麼騙了玲瓏好幾頓大餐。
怎麼又想到他去了?我不由暗自懊惱,躺在床上繼續發呆。
慈禧一清早忙活去了,見我難得在家賴著,去御膳房吩咐了。
我則是把筆記本擱在床上,無趣地打著80分。想想清閒的日子真好過,有人伺候吃喝,有人張羅衛生,我就成一活佛,直接躺著被人供奉,倒也不錯。乾脆下輩子投胎做觀音算了,就是天天拿著花瓶嫌累。
作為辦公室“麻辣姐妹花”的小麥倒是發過簡訊來慰問我,不過大致內容與本人身體健康狀況無關,而是關乎她的那些個江湖八卦。
在路上被哪個瞎了眼的美男放電啦,在地鐵上被某個靈光男人搭訕啦,看見一身材不如她的女的竟然敢穿著比她還火辣啦……
綜上所述,全是一堆廢話,美其名曰,“姐姐我是多麼關心你,你的精神一直與我同在”
這個時候,我寧願自己是一沒靈魂的人。
不過,她的一堆廢話中,也有我比較感興趣的情報:
比如棺材江今天板了幾次臉,素素姐今天穿了啥淫 蕩衣服,外賣帥小弟的男朋友又換了,沈大設計師非常低調地出現在我們辦公室等等。
我非常羞愧地承認,其實我只在意最後一條。
當時小麥發的簡訊是這樣的,“喲!你沒看見那男人妖精得,胸肌賊大,腿賊長,說話賊不招人待見,氣場賊強烈”
我回的簡訊是這樣的:“他身邊的助理今天是不是穿火紅色?”
小麥回的是:“哪個男人會穿火紅色的?除非是gay!”
我有些訝異,今天這妞沒帶他女人出來顯擺,簡直是太不給我蕭半仙面子了,上次是中法混血,這次我琢磨怎麼也該是上杭混血了——上海和杭州的雜交。
誰知玲瓏還是道行比我深,直接帶一男人出來,我當下就狼血沸騰了,簡訊回得飛快,
“那男人腿長不長,是不是模特,頭髮啥顏色,據你估算是上面還是下面那個?”
過了很久,小麥回了一條,“雖然我也很希望姓江的能耽一下”
這句話徹底斷了我的念想,搞嘛嗎?那麼大牌一化妝師,連個跟班都沒有,就往我們這種小破公司擠,憑什麼那麼給棺材江面子啊?
據說,玲瓏當天是以光速驚豔登場,以光速折回,小麥在一群以素素姐為代表的瘋狂女人中,只模糊地拍到了他的背影。
在場的素素姐還撂下狠話,
“當年這男的狂追我,被我拒絕了,現在藉口來我們公司,實質就是想和我重修舊好,但我是矜持的人,面對他的窮追猛打,我會適當考慮一下的”
我看完這條簡訊,正好慈禧進來,就發現床上一人笑得五官易位,差點沒嗝屁。
我不由懷疑玲瓏來我們公司的動機是不單純的,但後來證實,我的想法是大錯特錯的。
彼岸花開開彼岸(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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