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毓秀停辦了十天,現在重新向各城塢釋出恢復教學的公告,不過這一學年已然結束,各城學子無需返回毓秀,年末的年終彙報也移至來年一月,至於新生的入院則推到了春節之後。
自上次思齊回鄉已經過去了兩百餘天,現在思齊等人也隨著毓秀的師姐們踏上了返鄉的路途。上次來時,春意盎然,每一塊土地都煥發新意,每一根枝條都冒出綠芽,思齊穿著薄衫走在金寧身旁,而此次離開,每一陣風都帶著蕭瑟,每一片樹林都藏著孤寂,思齊則獨自揣著手爐望著窗外。
金容已經入職多日,早已不似身為學子時那般自由:“換乘的馬車我找好了,你到驛站記得給我回信,到家也要來一封,想起我時也要寫一封。”
“那我豈不是天天都要給你寫信。”思齊被金容扶著踏上馬車。
“思齊,我想吃玉米餃子。”金寧眼巴巴地看著思齊。
“好的,我回去吃到以後畫給你。”
…………
不過六封書信的往來,思齊便又回到了南陽,思齊穿過主街的時候,南陽的樹上開滿了白色雪花,這是思齊第一次在南陽看到積雪:瑞雪兆豐年,今年毓秀和南陽都會平穩度過吧。
書院裡因為流彩城大部分同學的迴歸而熱鬧起來,只不過思齊她們卻一次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張冉要回家了。等思齊她們都返鄉回來之後,她們才知道張冉她這是用她自己的青春年華和她父親做了交易,才能夠重新回到南陽,這次回家之後她就要和那個她連面都不曾見過的男子成親了。
“玉峰那邊本來成親就要早一些,我這已經算是晚婚了。況且他家是做硯臺的,想必我也有機會再多讀讀書吧。”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思齊拉著張冉冰涼的手。
“早晚我也是要回家的,我想了想,毓秀的政律還是更適合南陽自己,對玉峰也難有什麼幫助,所以我現在回去也可以了。再說了,將來的夫家還能幫襯一下我們家的生意,我也算是對我們家有所貢獻了。”
張冉沒有推辭金寧為她準備的馬車,笑著邁了上去:“我這十幾年來坐的幾次馬車還都是沾的你的光。”
“這不到一年的時間雖然很短暫,但我學到了很多東西,過得很愉快。尤其……尤其是遇到了你們。還是那句話,山高水遠,我們終會再見。”說完張冉就快速垂下窗簾,只留下了一聲輕微的抽泣。
當思齊她們還沉浸在張冉離開的憂愁中的時候,去年推遲進行的年終彙報就已經吹響了號角。毓秀停辦一事絲毫沒有讓先生心軟,他們一如既往地辣手摧花,丟擲來一個又一個犀利的提問,三天下來每位學子都頭暈腦脹,表示求學太累,再也不會感覺到對寫文章的熱愛了。
毓秀的恢復教學,也使得許多南院的先生紛紛前來求職,從而造成了南院教學人才將要大量流失的場面,南院的執事幾次來毓秀商議,請求毓秀高抬貴手,少收一些他們的先生。但好在毓秀的先生都還在,職位暫時沒有空缺,所以只有去年被迫離開南院轉而投身毓秀的雅頌先生留在了毓秀授課。
復學以後,毓秀的幾位先生一改往日的拖延症,辦事效率突然變得極高,年終彙報結束的第二日執事就已經將各方向的排名貼在了雅正樓的公告欄上。
“思齊,你準備去哪兒呀?今年教育方向有兩個名額可以去南院學習,你正好可以去。”
“我啊,想去玉峰城。”
“啊,玉峰城都是排名倒數的才去吧,你是要去找張冉嗎?”
“是也不是,只是張冉讓我意識到一個問題,玉峰的經濟在八小城當中已經算是發展得不錯的了,可是還會發生這種求學難,讀書難的情況,我想去看看我那些滾瓜爛熟的理論能不能付諸實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