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剛過,馬上就到了思齊她們學術小組約好的日子。
思齊她們到修齊的時候,王承宇和張子佩都已經點好了飯菜。兩人也是穿著自己的常服,一黑一墨綠,窗邊的陽光似乎找不到這裡一般,看起來陰沉沉的。
等思齊她們來了之後又加了三碗梅子酪。
“這個季節沒有桂花酪了有點可惜,但梅子酪也不錯。”思齊看著“今日選單”感嘆著。
五人一邊吃飯一邊嘮起了家常,可能是因為同桌的有兩人是雲逸的同鄉,所以雲逸說了一點點她們家“眾所周知”的事情。
“你是有個弟弟嗎?”
“有,小我兩歲,但不太熟。”
“為什麼呀?”
“我們接觸的不多,我一直住在我們家的莊園裡。‘’
“那你為啥不住家裡啊?”蘇依依的十萬個為什麼出現了。
“他五歲騎馬,十四歲入書院,我從小被拿來和他比較,有點倦了。”雲逸一筷子插在了紅燒肉裡,“馬是我不知道被它撂倒多少次學會的,書是我自己找著看的。也不知道老拿我一自學的和他兒子那精心栽培的比什麼,可能只是為了凸顯他兒子的聰穎過人吧。”
思齊她們從來沒有見過雲逸說過麼多的話,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而王承宇的家族在草木城屬於小貴族階級,父親和哥哥都在戶部任職。雲逸對他的哥哥有所耳聞:王承宇哥哥從書院退學進入了戶部,不是因為他太過優秀,而是他父親覺得讀書無用,便給足了執戶錢銀,讓梓辰他哥在戶部當了個執事。
“我哥進戶部是我爹安排的,我想逃離我那控制慾極強的爹,所以想去望興書院求學。”
“那你怎麼沒去啊?”
“他爹斷了他的經濟來源,那可是望興。”張子佩強調了望興二字。
“好在我成績說得過去,拿到了草木城報考南陽書院的考試資格,隨後便填報了南陽的三所書院,最後進了南陽書院經濟方向。”
“我來帶你們見識一下草木的大多數人民吧。”
張子佩出身於草木城東北面的小戶人家,父親在草木北區一家小學堂裡教書,學生是附近農民和小商戶的孩子。
“我那個妹妹早不去學堂了,我爹在家給她開小灶。”
“那你們家不希望她跟你一樣去書院嗎?”
“哪兒那麼容易,我們家還有點兒書供她讀,其實她能認識字兒就不錯了。跟她一起玩兒的那群孩子,大的有十二歲了,連莊園裡告示都念不明白。”
“為什麼啊?”
“因為那裡沒有人覺得他們應該識字,尤其是女生。”張子佩用筷子碾著盤子中點心的殘渣,“在他們眼裡男子還要去軍隊,識字還有點用,女孩兒呢”
草木城的南邊有大量城屬的農牧試驗田,那裡的農民每年交夠了一定數量的糧食之後,剩下的就可以拿去集市上售賣,日子過得還算樂意。
而西北邊則遍地是貴族建立的莊園,作為逃避日常繁忙業務的休息所,每至節慶這裡歌舞昇平,貴族們在這裡飲酒做樂,今天在孫家莊園布宴、明日到趙家莊園聚會。因為北面還有大片的森林,所以狩獵也成了他們的一大愛好。
那裡農地多歸貴族自己所有,在那裡耕作的多是因為家境貧困,將自己或家人賣給這些貴族的農奴,他們在償還請自己的債務之前不能擅自離開這片土地,然而大多數人最後都會在這片地旁邊的無名崗長眠或者成為戰場上的無名屍,沒有幾個人能贖回自己的自由。
“現在有一座毓秀,過兩年會有很多座毓秀的,”看到氣氛突然陷入冰點,依依則拼命往冰窟裡扔柴火,“只是現在在飯桌上的我們不能浪費糧食。”
等大家吃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