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位南院學子也參與了昨夜毓秀書院學子自發的集會,他們一回到書院就向一眾學子告知了毓秀當時的情形。許多學子義憤填膺準備向禮部遞告書,不過,南陽書院裡從來都不會只有一種聲音,這次也不例外。
“竟然動手打女子!”
“用暴力打壓,和野獸有何區別。”
天還沒亮,就約莫有十位男子聚在湖邊亭中,探討著昨夜毓秀的集會。湖面泛著微波,上面還漂著幾片落葉,北面的候鳥也聚在了一旁的樹枝上。
“南陽素有規定,超過三十人的集會都需要提前報備,想必……她們一定沒有。”
“那南陽可有規定,沒有提前報備的集會就需要棍杖打壓?”
“毓秀一事已成定局,她們這是在試圖給南陽審議院施壓。”
王承宇倚著長廊坐在一旁:“都是白費力氣。有學上固然好,沒有,她們又何必跟那群刁民一樣鬧事。”
“就是,女子拿本情詩,裝裝樣子就好了。那麼較真非得上書院幹嘛。”
“不是較真,這是她們應該有的權利。”
“生為女子不是錯,我們不應該因為她們是女子就步步限制她們。”
“最後不還是要嫁人。”
“說了,那是她們的權利!”
“她們的權利,給我們帶來了什麼好處?讓她們天天拿她們學到的那些和我們爭論是非對錯?”
“再退一步,給我們的城邦帶來了什麼?”
“不還是在家裡待著,最多就是因為給小孩兒講講故事。”
“講故事怎麼了,你不還天天去茶樓聽書?”
“而且你們草木前幾個月不是就招了一個女執事!你們花音的副執禮不就是位女子嗎!怎麼就只能講故事了?人少但不是不存在。”
“人少就說明,不需要她們,有我們男子足夠了。”
“令堂養你真是白費錢。”學子甲揮了下衣袖揚長而去。
…………
南陽書院的爭論遠沒有結束,它直接被推到了課堂上。
“先生你怎麼看?”
“我只是位授課講師,我可能和你們在座的一些學生的看法不一致,甚至可能大相徑庭。我雖有引導你們的義務,但也我尊重你們的想法,”陳宇先生本想使用“迂迴戰術”,但還是順從了自己的內心,“只不過,雅頌先生的書確實不錯,你們除了讀我的書,也可以去看看她的,是不一樣的視野。”
不過半日毓秀一事便傳遍南院,全院上下近兩百位師生聯名上書審議院和禮部,對戶部李執事以及軍部進行了猛烈批評,直指兩者敗壞南陽城風氣,讓南陽人淪為世人眼中的禽獸。
馬上,禮部在各南陽城書院的執事就在審議院門口排起了長隊,爭相遞上自己書院的告書,而禮部門口的告示欄上則貼滿了毓秀學子的聲援書,希望禮部重新審視毓秀在南陽城眾書院的意義,以及它對於其他城邦的意義。
審議院院外的鼓聲不停,震得方圓五里沒有候鳥落足,引得周圍居民怨聲載道。
不論各城女子地位如何,毓秀的眾學子終是各城邦的孩子。草木城率先遞上了一份內容僅有十三字,但語氣卻不容回絕的告書:
“南陽戶軍兩部傷我城民,望嚴斥。”
再然後是花音城陳書近百字,講述了兩城交往的波折與艱辛,並表達了希望南陽城可以處理好毓秀這件事情,讓兩城可以保持住現在難得的友好交往關係。之後除了忘興城,其餘各城邦在南陽的辦事處都陸續向審議院遞上了告書。
不到申時,戶部就把李執事扔了出來給各城邦致歉,並且在戶部內部張貼公告將李執事從金部司下放去負責南陽城人口統計;軍部也倉促地把當晚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