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俏兒,你死到院子後面幹什麼啊?還不滾出來,你要是嚇得頭牲不下蛋,我打不死你。”魯春嬌睡了一覺起來,把昨日許劉氏說的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習慣性地開罵。
許俏君充耳不聞,種好蘭花,用葫蘆勺舀了一小勺大瓦缸裡蓄著的雨水和淘米水,慢慢地澆到蘭花的根部。蘭喜雨而畏積,喜潤而惡溼,喜幹而忌燥。新移植的蘭花,不宜多澆水,希望這株蘭花能夠成活。
“許俏兒,你耳朵是不是聾了?我喊你,你沒聽到啊?還不滾出來,死到裡面搞什麼鬼?”魯春嬌見許俏君沒應聲,也不出來,又接著罵道。
許俏君嫌惡地皺了皺眉,這個女人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整天就知道罵來罵去的。許俏君懶得理會她,繼續給蘭花澆水,澆完水,把瓦盆放在靠在矮坡邊的木架上,這才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魯春嬌垮著張臉,雙眼圓瞪地盯著她,厲聲問道:“你死在裡面做什麼?”
“沒做什麼。”許俏君垂首,神情淡淡地道。
“沒做什麼那,你死在裡面這麼久不出來?我養你這個好吃懶做的東西,有什麼用,殺肉吃又吃不得。”魯春嬌咬牙切齒地罵道。
許俏君唇角緊抿,雙手握拳。
魯春嬌劈頭蓋臉地將許俏君罵了一通後,道:“你在屋裡看著寶兒,不許到外面去瘋瘋癲癲。”
說罷,魯春嬌扭身出了門。
許俏君坐在屋簷下的小竹椅上,雙手托腮,看著許寶兒興致勃勃地擺弄他的木頭塊。
“吱”的一聲,虛掩的大門被人推開,桃子和另外兩個**歲的小姑娘走了進來。
“俏兒,我大姐給我做了個新沙包,我們去曬穀坪打沙包玩。”說話的是比許俏君大半歲的李娟秀。
另一個胖胖的小姑娘叫趙畹,比許俏君小一個月,桃子比許俏君大十天。
“我要帶寶兒,不能出去。”許俏君道。
“帶寶兒一起去。”桃子道。
“不行,要我在家裡看著寶兒,不許到外面去。”許俏君沒心情跟小女孩們,去玩這種幼稚的遊戲。
李娟秀三人知道許家的情況,也不強邀她出門,約好等她能出門了,再一起玩,就離開了許家。
許俏君送她們出去,將門虛掩上,回頭看到許寶兒在啃木頭塊,忙走過去搶。
許寶兒一雙小胖手,死死地抓住木頭魚,嘴裡嚷道:“魚魚魚,寶兒要吃魚魚。”
“這不是魚,這是木頭,不能吃。”許俏君把滿是口水的木頭魚搶了過去,丟進竹簍裡。
“啊啊啊,寶兒要吃魚魚。”許寶兒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鬧起來,短腿亂蹬,胖手亂抓,“臭三姐,壞三姐,搶寶兒的魚魚,寶兒要吃魚魚,寶兒要吃魚魚。”
許俏君眸光微閃,蹲在許寶兒面前,道:“寶兒別哭,三姐知道寶兒想吃魚,可是三姐沒錢,不能買魚給寶兒吃,寶兒要告訴娘,讓娘拿錢去買。”
“有魚,有魚。”許寶兒伸手去竹簍裡抓木頭魚。
許俏君抓住他的手,“這不是魚,這是木頭。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吃得魚是什麼樣子的?”
許寶兒吧唧嘴,“有湯湯,有肉肉。”
“嗯,沒錯,就是好喝的湯湯和嫩嫩的肉肉,等娘回來,你跟娘說,你要吃魚,知道嗎?”許俏君唇角微揚,露出一抹淺淺的壞笑,唆使魯春嬌的寶貝兒子去要,她是不會拒絕的,今天能改善一下生活了。
魯春嬌還沒回來,許伊兒和許佳兒先回來了。許佳兒進門就問,“是不是?”
許俏君笑著點頭,“是的。”
“太好了。”許佳兒喜笑顏開。
“什麼是不是啊?”許伊兒迷茫地看著兩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