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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是南方人

外,我爸忙得顧不管我,我是跟著媽媽在廈門長大的。了大學才去北京的,南方呆慣了,怎麼著都不適應北方,一不高興我就離家出走,回到廈門輪著去他們兩家蹭吃蹭喝,尤其是老三,他媽把我當兒子一樣疼。”

他沒有再說下去,仰起頭微笑,眼睛裡卻分明是沉溺往事的光影暗換。

也許是溫暖敏感,覺得他平平淡淡的語氣裡,似乎暗藏著不易察覺的悲傷。

她轉頭,適時的保持沉默。

此刻西方天際燃燒著一片燦爛的晚霞,薔薇色的餘暉閃爍不定地照在水面,萬點金鱗霍霍跳動,周圍的一切都似籠罩在金紅的焰火中。

溫暖靠在欄杆,看得幾乎呆住。

平日生活的城市,日出日落皆藏匿在高樓大廈的背後,這般瑰麗的海天景色,簡直無處可覓。

服務員送飲料和啤酒,時俊開啟一罐遞給她,“很漂亮是吧?可惜是內海,不然更壯觀。”

溫暖說:“我不能看見太美的東西,看著它轉瞬即逝,心裡就難受。”

“你不像學新聞學的,你比較適合學哲學。”時俊轉頭看她,“拉薩不美嗎?”

溫暖笑:“美,但從小就生長在那,感覺就是最自然的東西。”

時俊微笑,輕輕碰一碰她手中的易拉罐,“來,為美麗的事物乾杯。”

溫暖與他碰了,又很豪邁地幹了,很有點唏噓,“小時候總以為長不大,十七八的時候覺得自己不會老,沒成想走著走著真的就二十幾了。”

她自嘲地笑起來,並沒有注意到,時俊正從身後含蓄地打量她。

她的眼前是絢爛繽紛的雲海。夕陽最後的餘光,在她的側臉描出一道金紅的光暈,柔軟乾淨的肌膚,絨絨的質感似六月枝頭的蜜桃。

他感覺到熱,悄悄拉了一下衣領。

太陽終於完全落下去,整個天空和海面也跟著暗淡,頭頂的顏色一層層變幻,從玫瑰紫、葡萄灰到黛青,最後完全歸於夜的沉寂。

“下去吧。”時俊說。

包間內已經備好了餐。清蒸花蓋蟹,白水蟶子,海膽刺身,毫不花哨的烹調方式,卻因為材料的新鮮,鮮甘美味至極。

溫暖不禁食指大動,但她吃蟹的水平一向差勁,正要不顧矜持直接手,方才那男子,飯店的老闆推門進來。

他遞給時俊一張對摺的白紙:“你託的那事兒,許子幫你辦成了,讓你直接跟這面的人聯絡,那小子還說了,幫忙沒問題,可當年你cei人那一黑磚,人還記得呢。”

他轉頭問溫暖,“妹妹,我跟我哥說兩句話,你不介意吧?”

溫暖識趣地放下餐巾,“我去洗手間。”

時俊卻立刻伸手,按在她的手背,“溫暖不是外人,嚴渾你說吧,沒關係。”

彷彿通電一般,溫暖的臉呼一下熱起來。

她猶豫片刻,再沒有動,但迅速抽回自己的手。

那嚴渾看看他,又看看溫暖,眼中閃過一絲恍然的笑意。

時俊假裝沒看見,只是說:“要不你跟他遞個話,大不了我讓他還一磚頭。”

嚴渾哈哈大笑,起身拍著他的肩膀,“你倆找個地頭兒決鬥吧,弟弟我不管了。得,你們慢慢吃,我不做燈泡,妹妹,哥哥走了啊!”

溫暖笑著擺手:“再見。”

他卻站住,換了一口閩南語:“大哥,介水靈一姑娘,像朵剛掐下的花兒似的,你好好愛惜,可別折損了。”

時俊幾乎崩潰,“您趕緊走吧,算哥求您了!”

服務員在旁邊偷笑,結果被嚴渾揪著前襟,一路拽出門,“跟我出去,你這小妮子,怎麼一點眼力價兒都沒有?”

他向溫暖擠擠眼睛,門在他身後咣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