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大大小小的戰役,也經歷了不少。他也憑藉戰功,從一個士兵做到了將軍,別人都說他的經歷是傳奇。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地位,是他的兄弟的鮮血和單狐人的生命堆出來的。他並不喜歡戰爭,不過,出身將門,為了父親的遺願不得已才參了軍。他已經習慣了戰爭的殘酷,可是,他沒有辦法習慣那些醫官對士兵的殘酷。
四年前回參加妹妹的婚禮時,他舊傷發作被劉芳所救,經過一段時間與劉芳的接觸,他便起了讓劉芳到軍營做隨軍醫官的心,可是,劉芳卻執意不想從軍。去年回京,再次去拜訪劉芳,還是被他拒絕了。不過,前些日子,劉芳卻突然寫信說要來,只是,不是作為隨軍醫官,只是單純的在戰爭期間救治傷員,不拿朝廷的軍餉,讓他每月一百兩銀子的僱他。白寧非雖然奇怪劉芳的堅持,但是,當即便寫了回信盛情邀請他來。可是,他以為還要過一段時間,畢竟,冰還沒有化,雙方都處於休戰期間。
白寧非的母親雖然是書香世家,他自小也接受了四書五經的教育,但是,十五年軍營生活下來,早就習慣了不拘小節。微微拱手過後,拉了劉芳便往軍帳走。他雖然看了一眼相黎,覺得有些面善,但是,看她揹著藥箱,便也只以為她是劉芳的藥童,沒有多想。只是,看著相黎白白淨淨的臉龐,和瘦弱的身板,微微皺了皺眉。他心思不在相黎身上,自然,就沒有注意到相黎過分熱切的目光注目。而因為白寧非現在剃了鬍子,相黎也沒有認出這個讓她傾慕的心跳加速的將軍,就是去年騎馬差點踩死他的人。
相黎跟在劉大夫身邊,走了好長的路才到達白寧非的軍帳,她進賬前看到白寧非的軍帳旁邊豎立著一杆大旗,紫色的大旗上寫著一個鎏金的“原”字,相黎已經知道這個朝代叫原朝,但是,對白寧非的軍帳前豎著這樣一杆大旗還是覺得有些詫異。她想象中的軍營,只要主帳前才掛大旗,而那隨軍的主將,一般都是四五十歲,頭髮黑白參半,身影彪悍,滿面絡腮鬍子的人。這當然是她的一己偏見。可是,白寧非怎麼看也就三十歲左右的樣子,就算是個將軍,也不該是主將。
相黎想著,也許這個軍營喜歡隔一段距離就豎一杆大旗,便也釋懷了。
白寧非拉著劉大夫在矮几邊落座,還命衛兵奉了茶。相黎自然也是想坐下的,可是,她發現白寧非是一個等級分明的人,只讓劉大夫做,只讓衛兵端了一杯茶,那鼓譟亢奮的心情因為自己被慢待也有些冷了下來。
劉大夫以前或許並不瞭解相黎,可是,幾個月相處,加上一路同行,自然早就知道了她的性子,劉大夫是一個善於掩藏自己的人,所以,一般人看來,他都是一副老好人樣子。經常有病人拿了藥不給錢他也不計較。但是,他能夠被他的師傅收養,並且學了謝壇的醫術,本就是一個不羈灑脫、視禮儀尊卑如無物的人,偶爾還有些惡趣味。他雖然總是欺負相黎,但是,相黎是他的徒弟,他還是有些護短的。
他探手摸了摸茶不太燙了,也不管坐在對面的白寧非,對站在身旁的相黎說:“向月,把藥箱放下,坐下喝口水,就跟在醫館時一樣,別拘束。”
相黎已經被劉大夫欺負了一路,乍見他這般和藹的樣子,有些不能適應,要不是白寧非就坐在對面,她真的要抬手探探劉大夫的額頭,看他是不是發燒了。
劉大夫看相黎遲疑著不動,乾脆起身伸手拿下相黎肩上的藥箱,拉她坐在旁邊,一面把茶拿到相黎面前,一面對白寧非說道:“白將軍,別見怪,學生活了半生,就收了這麼一個寶貝徒弟,總是要多疼一些。”
劉大夫的話讓相黎全身起了雞皮疙瘩,若是她現在正喝著茶水,肯定會噴出來。
白寧非對劉芳的話也很詫異,不過,想到劉芳過了而立之年尚未娶妻,他身邊的相黎又白白淨淨,白寧非常年在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