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郎介面道:“你們那裡的梅花什麼時候才開呢?”
雲霄道:“在我們那裡,有一種‘冰梅’因北地較寒,卻開於春三月,此時豈不正然盛開嗎?”
老婦人笑道:“對的,天山梅花此時正開,但也快落花了。”
左邊那紫衣女郎詫異地道:“阿婆,真的嗎?”
老婦人點了點頭,陡地又看著雲霄道:“你來時,你師父能什麼話交代嗎?”雲霄聞言怔了一怔,先是搖了搖頭,倏地又想起師父那兩句話,忙道:“有的,‘遇廟勿投,望梅止步。’”老婦人聽了神色陡變,喃喃地道:“他……他還沒有忘……”從她的神色上,可以看出來,由於那兩句話,使她心頭泛湧起一股前生舊事,興起了年華逝水之感。
她語音微微一頓,道:“你可知道這兩句話的意思嗎?”
雲霄搖頭道:“晚輩不明白!”
老婦人沉吟了一陣道:“我已知你的來意,回去可對你師父說,梅隱君早已作古,徐綠華仍然健在,多謝他每年一次的探望,就請他忘掉過去的一切吧!”
雲霄見那老婦人忽然變了臉色,他茫然問道:“老前輩,你不對我說明白那兩句話的意思嗎?”
老婦人輕輕嘆息了一聲,道:“不用了,你日後自知。”
說著,一指身邊兩個紫衣女郎道:“這是我兩個孫女兒,梅韻、梅影,以後在江湖上見面,還望多請照顧,因格於當年誓言,不能留你到寒舍一坐,請吧!”
雲霄卻感到有點兒糊塗,但有一點,他心中卻明白,那就是這老婦人必是徐綠華,她當年一定是師父的好朋友,以情推斷,他們後來可能鬧翻了……他心中雖是這麼想著,但人家已告了別,卻不能不走,就施禮轉身向山下走去。
兩個月後,他回到天山,就將一路所見所遇,據實稟告了師父。
癲仙凌渾聽了,好像也勾起來心事,有點鬱鬱寡歡,雲霄卻不敢多問。
從那次以後,癲仙對他的功課逼得更緊了,而癲仙本人也更是癲狂了,常常無故忽然大哭起來,有時卻又狂笑不止。
同時丐仙莫邪也來得勤了,他和癲仙一見面,總要先暗中低語一陣,不知是商量什麼事,等到丐仙莫邪一走,癲仙的狂性立發,不是大哭就是大笑。
這是五年前的舊事,雲霄如今想起來,歷歷如繪似即眼前的事。
他想著想著,人就出了神,呆呆地怔在當地!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已然晨曦露了。
耳邊忽然想起了一個銀鈴般的笑聲,道:“呆鳥兒,因什麼事想得都發了痴?”
他聞聲倏吃一驚,轉頭看去,見身邊站著個紫衣女郎,正是梅影,不好意思地尷尬一笑,道:“怎麼,怎麼?薛玲她走了?”
梅影聞言似有點吃驚,怔地問道:“你……你知道她叫薛玲?”
雲霄笑道:“是呀!我們從前曾打過一架,幾乎被她那金針傷了我。”
梅影笑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呀?”
雲霄道:“那是五年前我去梅嶺的前一個月。”
梅影道:“那你一定還記得我呀!”
雲霄笑道:“記得的,我差一點被你一劍扎死,對嗎?”
梅影咯咯嬌笑道:“在那時,要不是我阿婆攔著,哼!你早就又投生啦!”
雲霄笑道:“那時候,你雖然能一劍扎死了我,但是我一掌也劈得你活不成……”提起了當年的事,兩人不禁撫掌大笑起來。
雲霄陵地停住了笑聲,頓足道:“糟了,我怎麼發起呆來,竟忘了大事!”
梅影嬌嗔道:“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的?”
雲霄道:“唉!不該放走那薛玲呀!”
梅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