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想看看。”
陸虎成來了興致,請管蒼囘生坐下,林東也坐在旁邊聽他說撿漏的故事。
“我瞧他賊眉鼠眼的樣子,心想他的東西估計來路不正。本來不打算理他的,這傢伙看我不搭理他,把懷裡的小鼎露囘出了一隻腳給我看。我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個好東西,心想就算這東西來路不正我也要了,就和他找了個偏僻的牆角。
那年輕人說這東西是他和他師父一起在古墓來挖出來的,他師父死了沒留一分錢給他,實在沒法子了,只能把東西拿出來賣了。我已看出來那是個好東西,反而裝出一副不著急想要的模樣,說他的東西是假的。那小傢伙涉世未深一眼就看出來是個嫩維被我幾句話就給哄住了。我開價一百塊。他有點捨不得,說東西是拿命換來的太少了。我說你們盜墓那是犯法的東西是應該充公的。沒想到真把他給嚇住了,要我再添點,我又加了五十,小傢伙就把賣給了我。
回來之後我找專囘業人囘士看過了,確定這是西周時代的一尊青銅鼎,鼎身上可有一些字大概的意思就是說墓的主人是個侯爵的身份,戰功赫赫。”
管蒼囘生道:“果真是無商不奸,陸兄弟,你算是撿了個天大的漏了!”
陸虎成道:“那可不是這隻儲存完好的周鼎現在能拍出幾個億的價錢!不過兄弟我的運氣似乎也在那一次用完了,後來我多次去琉璃廠那邊一件好東西都沒淘到。我想那小傢伙的手上可能還有些好東西,所以就經常在琉璃廠那邊轉悠,希望能再次見到他,可事與願違,我再也沒有見到過他。這滿屋子的東西,多半是我花大價錢買來的,好在這些年古玩升值的很快,我總算沒有虧過。”
管蒼囘生手指著書架上的一隻硯臺,笑問道:“那件呢,你多少錢買來的?”
陸虎成一拍大囘腿,驚叫道:“哎呀,管先生深藏不露,著實給了我一大驚喜啊!”
林東問道:“到底那硯臺有何特別?”
陸虎成道:“林兄弟,我這架子上除了那硯臺任何一件東西要我送人我都會心疼,不過那硯臺嘛,你若是喜歡,我分文不收,拿走就是。”
林東明白了,笑道:“哈哈,敢情是個膺品!”
陸虎成點點頭,“管先生眼光毒囘辣,瞞不過他。那隻硯臺是我花了五十萬買來的,說是清宮裡的東西,看走眼了,其實就是個做舊了的高仿品,一文不值。”
“陸大哥,既然是件假貨,那你還為何擺在架子上?”林東不解的問道。
陸虎成嘆道:“我的用意是要時刻警醒自己!在古玩界,資格再老的人也有看走了眼的時候,我不過是賠了五十萬,有的人五千萬五個億都賠過,我算是幸囘運的了。”
管蒼囘生道:“的確如此,玩古玩的多半是沉迷於其中,這就難免對喜愛之物帶有感情。越是大家遇到罕見的東西越是興囘奮,很可能主觀的就認為這是個真東西,因此而影響了自己的判斷力,遭致極大的損失。
“正是這個道理!對於喜愛之物,誰又能做到不動心呢?人有慾念就有破綻,最可怕的就是那種無慾無求之人。”陸虎成嘆道。
林東笑問道:“陸大哥,你這辦公室裡那麼多值錢的東西,放在這裡似乎有些太顯眼了,你不怕招人惦記嗎?”
陸虎成哈哈笑道:“林兄弟,這就是我的用意了,試問誰會想得到我把這麼好的東西放在辦公室裡?可以這麼說,進過我辦公室的人都以為這些全都是裝飾用的假貨。如果今天不是二位進來,我也不會得意忘形拿出來顯擺。”
陸虎成對他倆的這份坦誠令二人動容,足見陸虎成是個值得深交的漢子!
陸虎成就是這樣一個人,面對敵人,他是個智計百出陰險狡詐的小人,而對於朋友,他則是心懷坦蕩無所隱瞞的真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