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似乎隔壁的那兩位,根本就沒有打算搭理這邊的唿喊。
葉應武勐地睜開眼睛,天還不過蒙蒙亮,不過昨天晚上即使是關上窗戶都能聽的甚是清楚的雨聲終於消失了,說明這場籠罩在淮北多日的春雨終於結束。
格桑纏在自己的身上,臉頰上帶著尚未完全退散的紅暈,女孩的唿吸很是平穩,星眸緊閉,可以看得出來昨天很是勞累。葉應武雖然盡力輕手輕腳的起來,不過畢竟兩個人是貼在一起的,格桑輕輕呻吟一聲,一下子睜開眼睛,正好對上葉應武。
“夫君!”格桑有些驚慌的坐起來,想要伺候葉應武更衣,雖然是第一次侍寢,但是規矩她還是明白的。
葉應武自己隨手套上衣服,而惠娘和晴兒早就等候在外面了,見到葉應武站起來,急忙捧著葉應武的甲冑走進來。對於葉應武來說,久在沙場,披掛甲冑已經是家常便飯,根本用不上別人幫助,但是能夠享受自家小妻子伺候,葉應武自然也不會放過。
湊過去在格桑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葉應武笑著說道:“格桑你好好休息,不要起身了。”
格桑卻並沒有笑出來,而是一本正經的看著葉應武:“夫君此去,可能平平安安的回來?”
不只是葉應武,就連旁邊的惠娘和晴兒都是怔了一下。之前葉應武出征,大家實際上都不太會問這個問題,畢竟一來葉應武總是胸有成足的樣子,二來所有人都不想聽見什麼不好的結果。或許是因為格桑還沒有睡醒,又或許是因為格桑之前從來沒有經過這種分別,今天沒有絲毫猶豫就問了出來。
葉應武看著格桑,也看著惠娘和晴兒,一把拿起旁邊自己的佩劍,霍然抽出,上品的龍泉寶劍在晨光之中閃動著秋水寒光:“某戎馬倥傯多年,縱橫所向,哪一次不能凱旋?!”
之前按照葉應武的吩咐,禁衛軍騎兵已經在河堤上列陣等候。晨光熹微之中,大明最精銳的禁衛軍騎兵,排成整齊的佇列,而相應的,整個運河上的護航水師戰船也全都落錨,所有的水師士卒都負手站在船舷一邊,向這些準備北上的大明精銳致以海軍最高的站坡禮節。
葉應武手按佩劍,大步走下龍舟。
“恭送陛下!”鎮江府水師將軍張順一拱手。
“恭送陛下!”水師將士同時吼道。
而禁衛軍全體也是同時在馬背上挺直腰桿。禁衛軍體系實際上並不只包括禁衛軍,還有六扇門和錦衣衛實際上都應該算作禁衛軍體系,當然了,在禁衛軍體系中還有一支不容忽略的軍隊,就是大明鎮江府水師。
很多不懂大明軍隊編制的人,肯定會以為鎮江府水師作為一支成立頗早的葉應武體系內水師船隊,肯定是作為大明海軍在內河的中堅力量,但是實際上鎮江府水師是屬於皇家直屬,禁衛軍體系的一部分,也是少有的在海軍各支隊伍全都改名為艦隊的情況下還保持水師稱謂的船隊。
當然了,這並不代表著鎮江府水師在待遇上就低人一等,恰恰相反,作為大明禁衛軍的一部分,工部的新式器械都會先行列裝鎮江府水師,其中就包括在後來幾次作戰中已經證明了存在作用的炮船。
此次葉應武御駕親征,作為禁衛軍水師,鎮江府水師自然也沒有缺席的道理,在葉應武帶著禁衛軍北上之後,鎮江府水師也要北上大河,一來可以作為洛陽府在北側的第一道防線,二來也能夠幫著轉運物資,從而彌補前線運力不足的窘迫境地。
葉應武回頭看了一眼張順,張順鄭重的一拱手。葉應武此去山西,帥領神衛軍和禁衛軍同蒙古韃子一決生死,事實上就連葉應武自己都沒有多大的勝算,畢竟葉應武面對的是那木罕,蒙古軍中不斷取得勝績的新星,甚至還有可能面對忽必烈葉應武御駕親征,忽必烈還能不能按捺住性子穩居後方還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