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上面稜角分明的肌肉,而是胸口的那一道傷痕,無論怎麼樣都讓人觸目驚心。這是隨州之戰留給葉應武的紀念,也是葉使君此生中第一次和死神擦肩而過。
上一次燭火黯淡,沒有注意到,現在看上去卻是怎麼都不能無視了。不過葉應武只是輕輕一笑,任由惠娘舀起來一勺湯,小心翼翼的吹了吹方才餵過來。
“什麼時候了?”葉應武伸手揉了揉有些痛的太陽穴,自己好像也已經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喝的如此爛醉了,以至於對昨晚的記憶都已經有些模糊。
惠娘柔柔的伸手替他掖了掖被子:“時候還早,再睡會麼?”
葉應武苦笑一聲:“起來了就不睡了,今天也要收拾行裝。返回興州了。折出來不知不覺得也已經快一個月了,終歸還是要回去的。”
惠娘微微一怔。眼眸之中的光彩有些黯淡,不過還是輕輕點頭:“嗯。夫君這一次回興州,不知道準備停留多長時間?朝廷不是還讓天武軍入臨安獻捷麼?”
“入臨安獻捷。”葉應武重複了一遍,“賈似道和翁應龍倒是打的好算盤,難道以為進入了臨安,某葉應武就不能把他們怎麼樣麼。不過既然是朝廷的旨意,而且這一次那位賈相公也算是給了某一個天大的好處,終歸不能讓他失望不是,在興州停幾天,吩咐交代一下事情。啟程便好。”
惠娘突然間想起來一件事情:“對了,上一次曾經前來拜訪的那位陳先生,剛才在門外求見,另外和他前來的還有一位,不知道是什麼來路。妾身先讓他們二位在議事堂等著。”
葉應武一怔,旋即飛快的坐起身來:“來,更衣,這件事情為什麼不早告訴某?”
能夠和陳元靚一起來的,也就只有郭守敬了。畢竟對於郭守敬,葉應武當時吩咐的是隻要他想開了就可以讓他出來,現在還有陳元靚陪著,此間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看著葉應武突然流露出來的喜色。惠娘倒是吃了一驚,沒有想到這兩個之前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的人竟然在葉應武心中具有這麼高的地位,葉使君賞識人才的能耐現在更是隨著他的威名傳遍大江南北。甚至有人說葉應武是“許子將再世”,但凡是他提拔任用的人。沒有一個讓葉應武失望過,也沒有一個不是翹楚人物。
不過惠娘還是急忙解釋:“這兩位先生倒是一直在議事堂中低聲討論著什麼。晴兒說見他們兩個也沒有慌張和著急的意思,所以妾身才沒有及時告訴夫君。”
葉應武點了點頭,能夠讓這兩個蒙宋之交最著名的工匠、科學家低聲討論甚至忘了別的事情,肯定也就只有自己之前給他們的圖紙了。畢竟無論陳元靚和郭守敬有多大的能耐,他們的目光也始終受到整個時代的限制,見到葉應武的圖紙自然分外新奇。
每一個科學家都有著極高的探索和求知慾,這兩個傢伙自然也毫不例外,更何況是剛剛在襄陽大展神威的飛雷炮的圖紙。
一想到這裡,葉應武倒也不再著急,畢竟他也不是初來乍到的時候了,現在怎麼著也是見過了大世面,且不說宋末三傑都乖乖的給他葉應武打工,就連蒙古南征主帥阿術,都被葉應武梟首,所以雖然知道郭守敬和陳元靚這兩個人對於天武軍的主要所在,葉應武也並沒有喜若狂的感覺。
惠孃親自給自家夫君繫上腰帶,而葉應武伸手攬住女孩的纖腰,還帶著酒氣的嘴對準位置,猛地吻了上去。惠娘猝不及防,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推開他,不過就算是葉應武喝醉了酒到現在還沒有醒過神來,這力道也不是惠娘能夠比得上的。
兩個人重新臥倒在床上,葉應武突然見微微抬頭,唇分,惠娘俏臉如同火燒一般,輕輕抿了抿櫻唇,星眸半閉,一副把頭埋進沙漠中的鴕鳥的樣子,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葉應武嘿嘿壞笑著鬆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