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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始生,皆與夢時相上下。後側室生兒,皆無恙。

大毛人攫女

西北婦女小便,多不用溺器。陝西咸寧縣鄉間有趙氏婦,年二十餘,潔白有姿,盛夏月夜,裸而野溺,久不返。其夫聞牆瓦颯拉聲,疑而出視,見婦赤身爬據牆上,兩腳在牆外,兩手懸牆內,急而持之。婦不能聲,啟其口,出泥數塊,始能言,曰:“我出戶溺,方解褲,見牆外有一大毛人,目光閃閃,以手招我。我急走,毛人自牆外伸巨手提我髻至牆頭,以泥塞我口,將拖出牆。我兩手據牆掙住,今力竭矣,幸速相救。”趙探頭外視,果有大毛人,似猴非猴,蹲牆下,雙手持婦腳不放。趙抱婦身與之奪,力不勝,及大呼村鄰。鄰遠,無應者。急入室取刀,擬斷毛人手救婦。刀至,而婦已被毛人拉出牆矣。趙開戶追之,眾鄰齊至。毛人挾婦去,走如風,婦呼救聲尤慘。追二十餘里,卒不能及。

明早,隨巨跡而往,見婦死大樹間:四肢皆巨藤穿縛,唇吻有巨齒齧痕,陰處潰裂,骨皆見。血裹白精,漬地鬥餘。合村大痛,鳴於官。官亦淚下,厚為殯殮,召獵戶擒毛人,卒不得。

狐仙冒充觀音三年

杭州周生,從張天師過保定旅店,見美婦人跪階下,若有所祈。生問天師,天師曰:“此狐也,向我求人間香火耳。”生曰:“盍許之?”天師曰:“彼修煉有年,頗得靈氣,若與香火,恐恣威福,為人間祟。”生愛其美,代為祈請。天師曰:“難卻君情,但令受香火三年,毋得過期可也。”命法官批黃紙付之去。

三年後,生下第出都,過蘇州,聞上方山某庵觀音極著靈異,將生禱焉。至山下,同禱者教以步行,曰:“此山觀音甚靈,凡肩輿上山者,中道必僕。”生不信,肩輿上山。未數十武,槓果折,生墜地,幸無所傷,遂下輿步行。入廟,見香燭極盛,所謂觀音者坐錦幔中,勿許人見。生問僧,僧曰:“塑像太美,恐見者輒生邪念故也。”生必欲啟視。果極妖冶,不類他處觀音。諦視之,頗似曾相識者。良久恍然,是旅店中婦人。生大怒,指而數之曰:“汝昔求我說情,故得此香火。汝乃不感我恩而壞我輿,何太沒良心也?且天師只許汝受香火三年,今已過期,戀此不去,豈竟忘前約乎?”語未畢,像忽撲地碎,僧大駭,亦無可奈何。俟生去,糾金為之重塑,而靈響從此寂然。

吳生手軟

乾隆二十四年五月,豐縣宰盧世昌修邑志,聘蘇州吳生為謄錄,與同事者同住一樓。忽具衣冠揖同事友曰:“吾死矣,以後事累公。”友問故,吳愀然雲:“我初赴豐時,至沛縣,道上遇一婦人,求與共載,我以車小不許。婦隨車行二十里,心竊訝之。何輿夫,皆不見,始知為鬼。晚投旅店,人靜後,婦來坐榻上語我曰:‘君與我年俱廿九,合為夫婦。’我大駭,以枕投之,隨響而沒。自此不復見形,時聞耳邊嚅嚅作語,求作夫婦,呼我為‘寫字人’,噪聒不已。問:‘如何酬汝汝方去?’曰:‘與我錢二百,置樓板上,我即去。’如其言。既而我錢在,婦來纏擾如初,奈何奈何?”友人鹹相解慰,令二僮守之。

越數日,樓上大呼,眾奔上,見吳倒地,腹右刀戳一洞,腸半潰出,喉下食嗓已斷。扶起之,絕無痛楚。盧公往視,吳手招之近前,作一“冤”字。盧曰:“是何冤?”曰:“歡喜冤家也。今早婦人來逼我死,以便作夫妻。我問:‘作何死法?’婦指案上刀曰:‘此物佳。’餘取刺右腹,痛不可忍,婦人亟以手按摩之,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