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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頁

那個「後」字剛出口,師昂的手已探來,音刃隨身,割開他的手臂。

葉子刀欲脫衣跑,卻左右被粘上,無法使出那金蟬脫殼,只能將肩膀一扭,背上鏈刀如蚯蚓弓背推,刀子向後彈射出。

師昂擰眉,手指穿於刀陣中,輕飄飄敲點。

只聽幾聲脆響落,葉刀斜飛,反倒紮在那些個黑衣人身上。

葉子刀赤手空拳迎招,與師昂纏鬥,黑衣人得令,迅速背起江木奴撤離,繁兮和應無心且戰且追,遭遇頑抗,那些人像被灌了迷魂湯一般,即便自己斷手摺腳,痛不欲生,也要想盡辦法將背上的人送走。

應無心張弓搭箭,飛箭貫穿腳踝和膝蓋,最後一個黑衣衛士跪地栽倒,江木奴向前摔下,繁兮往那人腦袋上一踩,仗著輕功翻身落地,攔在江木奴跟前。如今調轉個,換她居高臨下打量。

繁兮逼問:「你說,小公主的死是不是你謀劃的!」

江木奴搖頭,長長一嘆。

「死到臨頭還嘴硬——」繁兮怒不可遏,甩過去一巴掌,幾乎已咬定是他。

就在她將手中短刺向前送時,江木奴忽地開口打斷她,兀自道:「人為何總是不長記性呢?你方才不是說了,殺人要一刀見血,你是不是也該毫不猶豫割斷我的喉嚨,不過,呵呵,晚了——」

掌風掃過眼簾,繁兮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

應無心放箭,但繁兮本能往前撈人,抻出的胳膊和半個身子正好朝著箭矢飛來的方向,逼得應無心撤手。

江木奴還藏了一手武功,即便不靠雙腿,竟也能憑著一身內勁倒飛出去。

師昂越過兩人去追,葉子刀緊隨其後,兩人一路拆招。

葉子刀被打得章法全亂,卻仍不肯退,即便能全身而退,也非要向死抵抗:「不許你動他!」話一出口,不只師昂,連他本人也是大吃一驚。從前在江湖上,他最為人詬病的就是這貳臣行徑,可現在,他竟為一人拼命。

葉子刀奉強是從,江木奴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強者高手,但那又如何?他不想他死,他還想聽他說——

「子刀,走,吃麵,讓老張給你多放兩勺澆頭!」

「子刀,你為何還不成親,我給你說一戶好姑娘。」

「子刀……」

刀子逆向,貫穿葉子刀的肩胛骨,師昂鬆手,將他踢開,逕自直追,但他卻不顧傷口,又跳了起來,雙手十指緊扣,將師昂的腰緊緊勒住。

——當時雙鯉在門外阻攔,也是如此情景吧。

師昂抬手,他終究不是苗定武一類的暴徒,心裡懷有一分慈悲,手起落下,給了他一個痛快。

「子刀,傻孩子誒!」

江木奴回頭一瞥,葉子刀倒下時,他兩腮一顫,眼尾赤紅,顯然痛心悲哀,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這時,天降紅影,接上了江木奴的話:「你都說他傻了,還不回去救他?」

見來者,江木奴訝然,但繁兮所代表的芥子都能與師昂配合,那那些演戲作假的,有些出乎意料的結果也不是不可能,對手強橫,至少也不辱沒自己,他坦然以對,呵笑一聲,鑽地而走。

公羊月拔劍刺地,江木奴土行速度之快,簡直如旱地泥鰍。追了約莫百步,羅網翻天,貼地收縮,公羊月被纏,手腳所縛全然是沾了水的牛皮繩,掙扎難脫,只能眼睜睜看那撮土堆遠去。

情勢再度反轉!

江木奴大笑:「哈哈哈哈,我倒是沒懷疑他倆,甚至連你的死也不那麼在意,我懷疑的是師昂的傷!」

好容易劍光斬落,碎繩成段,又撞上土埋機關貫穿地刺和掃不盡的冷箭,師昂已騰出手,上前助他脫困,可人影已遠不可見,山中只留下綿長的笑聲與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