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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頁

「是不是覺得我好慘,飯都吃不飽,衣也著不暖,那些家裡三頭豬,兩隻牛,五畝地的好可恨,我應該躲到山裡,練就絕世武功,然後把那些惹人厭的傢伙痛打一頓,有個詞叫什麼來著……」她撓頭思索,一拍手,「噢!劫富濟貧!」

公羊月在她腦門上捶了一下。

小姑娘乾笑兩聲:「我也是聽村口老大爺說的,聽說他年輕時在個什麼城裡說書,我也是編瞎話,你別較真。」她頓了頓,像是很久沒和人閒談,嘴皮子不停動:「不過理卻是這個理——」

「世上過得慘的人多了去,難道因為我過得慘,就必須要讓別人跟我一樣慘嗎?人家慘我就一定好過?管旁人做甚麼?有那個閒工夫,不如想想怎麼開懷度日。」

公羊月眼前一亮。

夏侯真也說過類似的話,叫他不能因為他人的言行而失去自己的劍心,就像那塊海螺溝的紅石,不論那些人如何偏見,如何指摘、汙衊、栽贓,他都不應該也不能,成為那些人渴盼見到的,墮落的樣子。

總有一天,他要證明一切!

「謝謝。」

公羊月沐浴在陽光中,看著牆上斑駁的光影,輕聲低訴。

「哇,謝我作甚?」小不點眼珠子一轉,打了個響指,笑得諂媚,「你要真想表示一下,等你發達了,也給我來點那什麼錢唄,人還沒有那玩意管用!」

公羊月又朝她腦門上捶了一下:「小小年紀,這麼貪財!」

「哼……」那小不點委屈極了。

公羊月哄人是不會,只能梗著脖子輕咳一嗓,乾巴巴道:「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小不點耷拉著腦袋,把下巴擱在膝頭,「自我有記憶以來,就一直住在這裡,那些嬸子都叫我丫頭,也有的小哥會喊我麼妹子。」

說著,她抬起頭來,仔細端詳身前的人。

公羊月雖瞧著有幾分落拓,但看談吐,卻是與十里八鄉扛鋤頭的不同,想來並不是山裡人。於是,她捧著臉,笑吟吟地問:「你不是這裡的人,是不是,是不是那種讀過書的?要不你給取一個?」

「你說你救我是因為一封信?」公羊月扒開稻草,將地上的積灰抹平,又隨手撿來一根乾柴,準備提筆書就。

小不點擺手:「不是信,是醫館的大夫寫的『錢』字紙條,用來向瓦甕老神仙許願的!」

公羊月沉吟片刻,道:「嘗聞魚腹剖尺素,那瓦甕……瓦……」

「喂,你不會叫我瓦甕吧!」

「想什麼呢?是瓦甕藏雙鯉……」公羊月瞪去一眼,用食指戳了戳她腦門,「不如就叫你雙鯉好了!」

雙鯉把那名字一連複述好幾遍,十分滿意:「有道是年年有餘,鯉躍龍門,聽著就很富貴!我以後肯定會有許多許多錢!」

在小姑娘的歡聲笑語中,公羊月重拾胃口,把飯吃了個乾淨,而後又過了一日,服藥完,身子骨日漸舒坦,他也便整裝道謝,告辭離開。

雙鯉莫名生出股不捨,一路相送,直送出廟宇的三重門,於山道上揮手高喊:「福星,你要記得回來看我呀!」

————

故事說到此,戛然而止。

「那後來呢?」

晁晨纏著問,講得口乾舌燥喝口茶歇嗓子的正要開口魏展眉,便被從莊子上回來的石老僕叫著去,說是那幾個匠人肯答應幫忙走街串巷張羅,只是這事兒說小不小,還需坊主親自露個面,好叫他們吃顆定心丸。

魏展眉不得不去,院牆下眨眼只剩那一抹青影抱劍自憐。

做木材生意多識木,庭園栽種品種也是稀奇古怪,當頭這一棵叫不出名,每當微風徐來,都會夾雜一股沁人的芬芳,聞之良久,便有些個頭腦發脹,晁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