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爹一次不成,還可以發動第二次攻擊。
姥爹選擇曬穀場還有一個原因。他聽別人說當年耍猴戲的人在村裡乞討時除了讓猴子打滾,還有個奇怪表演。那就是猴子有時候就地一滾就不見了,然後會從另一個地方滾過來。
由此,姥爹認為這猴子會一種失傳已久的遁地術。遁地術是道教五行中屬土的奇技,只有五行屬土的人才能學會,只要術者雙腳接地便能施展。但有一種辦法可以阻止術者施展,那便是在地上淋一層血,或者潑一層糞。這血腥氣和穢氣比銅牆鐵壁還有效。
姥爹擔心撒網的時候猴子使用遁地術消失,所以選擇了去地面刷了一層又一層牛糞的曬穀場。這樣可以避免猴子使用遁地術逃跑。
幸好曬穀場邊上的稻草屑堆幫了忙,讓它滾了幾滾,將聻絲兒纏在了身上。如果聻絲兒夠粗夠白的話,猴子此時就像被蜘蛛纏繞起來的獵物一般。
姥爹見它被聻絲兒纏住,急忙三步並作兩步趕到它跟前,用新的聻絲兒將它再捆了幾圈。
猴子“唧唧”聲不斷,叫聲尖銳刺耳。
姥爹藉著月光看這隻猴子,發現這猴子已經不像猴子了。體型比正常猴子要小兩三倍。它的毛像女人的頭髮一樣長,嘴裡的牙齒尖細,整個看起來像一把鋸的鋸齒,十分嚇人。而牙齒的顏色泛黑,像是煙齡極老的人的牙齒。它的手指和腳趾之間有鴨腳板那樣的蹼,估計是為了很好地在水中游動。
姥爹大吃一驚,原來這猴子在水底時間太長,變成水猴了。
這是姥爹第一次親眼看見真正的水猴,之前他只在古代志怪誌異書上看到過。志怪誌異書上說水猴是食人水怪,半人半猴,尾部長有一隻手,用於攫取水邊的人,尤其喜食人的眼、齒和指甲。有時會用自己的哭聲把人引到水邊,將人抓住。
但是這隻猴子的尾部沒有多餘的手,也不是半人半猴,姥爹不知道是志怪誌異的書寫錯了,還是眼前的水猴非同一般。
至於它是不是喜歡吃人的眼睛牙齒和指甲,它是不是用哭聲吸引人,姥爹無從驗證。
姥爹本來是想驗證的,他將水猴捆起來之後吊在曬穀場旁邊的一棵老樹上。未料水猴在驗證之前就死於小米之手。
姥爹將水猴吊起來之後,迅速趕往村後。他在牛棚裡的時候跟槐牛商量好了,叫槐牛在村後接應他。他先將猴子逮住,然後跟槐牛夾擊耍猴戲的人。
槐牛畢竟不再是之前的石頭之軀,而是血肉之軀了,以血肉之軀對抗耍猴戲的人,不一定能像在池塘中那樣佔據上風。
姥爹趕到村後,找到槐牛的時候,槐牛正在跟另一頭牛頂架。兩對牛角撞在了一起,作殊死戰鬥。
沒有看過牛鬥架的人不知道兩牛相爭的激烈程度絲毫不遜色於兩虎相爭,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個耍猴戲的人站在另一頭牛的身後,以古怪的手勢指揮那頭牛與槐牛對抗。耍猴戲的人彷彿手裡有無數細絲一般,像操控傀儡一樣操控著那頭兇猛非常的牛。這給那頭牛增加了許多格鬥技巧。
饒是如此,耍猴戲的人這邊的牛被槐牛撞斷了一隻牛角。
這些日子以來,槐牛替對面的牛背了無數黑鍋,此時見面自然分外眼紅,拼盡全力。
由於沒有猴子給耍猴戲的人報信,耍猴戲的人根本不知道姥爹已經來到了身後。他一門心思撲在對付槐牛上。另外,他和猴子出水時見竹溜子沒有任何異常,便以為姥爹還矇在鼓裡。
姥爹從懷裡掏出蠶繭一樣的聻絲兒,扯出線頭,抽出一長截,然後套在了耍猴戲的人的脖子上。
耍猴戲的人沒料到背後有人,一陣慌亂,手腳哆嗦。
他的手一哆嗦,那頭牛便失去了戰鬥力,被槐牛輕易頂翻。
槐牛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