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被水鬼拖下水。
年輕時的姥爹心境還不夠平靜,還會受到誘惑。
謝小姐的屍體穿著一身黃色的緊身旗袍,身子被僅僅包裹,曲線畢現。旗袍原是清朝諸侯婦女所穿用的一種服裝,兩邊不開衩,袖長八寸至一尺,衣服邊緣繡有彩綠。後來女人們的思想趨於開放,衣服不再那麼保守,旗袍便改良直領,右斜襟開口,緊腰身,衣長至膝下,兩邊開衩,袖口收小。對比之前,此時的旗袍大膽地露出女人的身體曲線,更為大膽的是露出了開衩處的白腿,開衩低的可見小腿,開衩高的可見大腿。有人為旗袍的轉變喝彩,也有人斥之為色情肉慾,恨不能將穿新式改良旗袍的女人浸豬籠,騎木馬,千刀萬剮。
謝小姐的屍體穿的便是這種千刀萬剮的旗袍。
她露出的地方既沒有屍斑,也沒有皺褶,光滑細膩得彷彿瓷器一般,一敲就會碎掉。
姥爹聽到羅步齋輕輕嘆了一聲:“姥姥……”
姥爹感覺到羅步齋這輕嘆跟他第一次見謝小姐的屍體時所表達的情緒不一樣。上次不過是窺破她的等級後不由自主地說破了。這次則是由衷地讚歎這種等級的實力竟然可以如此完美地修復已死的人體。即使是修煉了五百年的狐狸幻化成人,也難免有露出狐狸尾巴的時候。即使是蘿蔔寨的獐子精,也因身形天然欠缺而抓傷女人的內臂露出破綻。
眼前謝小姐的屍體修為遠遠超過了五百年的狐狸精和身懷法寶的獐子精。
這就是姥姥級別實力的體現。
謝小姐的屍體見屋裡兩人皆有驚訝之色,忍不住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她走了進來,說道:“怎麼了?今天不還見過兩次面嗎?現在就認不住我了?”
“我認得謝小姐,卻認不得你。”姥爹急忙收回心神說道。
羅步齋也急忙調整坐姿,眨了眨眼睛。
謝小姐的屍體轉了轉手腕上的血絲玉鐲子,問道:“你們可認得它?”
姥爹搖頭道:“來迷失橋前聽說過,但從未見過。”
“這才是我。”她說道。
姥爹和羅步齋聊天的時候,竹溜子棲息在他們頭頂的房樑上傾聽。謝小姐的屍體走進來後,竹溜子就不見了。
姥爹沒想到謝小姐的父親叫他別去女兒閨房,他的女兒卻從閨房找到這裡來了。
“謝小姐,你來這裡幹什麼?”姥爹問道。
謝小姐的屍體泯然一笑,說道:“我到這裡來,省得你去找我啊。”
“你來找我幹什麼?”姥爹問道。
謝小姐的屍體臉上的笑容淡去,說道:“我來把我的前因後果坦白給你們聽,讓你們做一個決定。”
“什麼決定?”
“決定放過我還是不放過我。”謝小姐的屍體說道。
姥爹對著一個空椅子伸手道:“請坐,慢慢說來。至於放過還是不放過,不要說這麼快,最後是您老人家決定放不放過我們也說不定。”姥爹故意將“您老人家”四個字說得非常慢而重,讓她知道,他們兩人對她的情況有了一個基本判斷。“您老人家”四個字既可以表示對她的實力有所預估,也可以表示對她的道行年齡有所把握。上次她失口報出了自己的生辰,而沒有報出已死的謝小姐年齡,姥爹和羅步齋就已經預測她的年齡至少將近六十歲。當然,這是最低最低的預估。她可以是兩個六十歲,三個六十歲,甚至十個六十歲,二十個六十歲。
姥爹傾向於猜測她有十個六十歲,大概是六百年的修為。這才配得上她能將屍氣控制得如此自然的實力。至於什麼樣的實力才可以將屍氣凝聚成形,姥爹還沒有把握。
謝小姐的屍體在椅子上大大方方地坐下,將旗袍稍稍整理,將露出的腳稍稍遮擋,然後指著窗外的一棵樹說道:“你們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