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爹極目四望,沒有看到小米的影子,只好靜下心來繼續看貓的鬥爭。
摔在地上的貓顯然在摔下之前受到了白先生的攻擊。它們的貓眼逐漸黯淡下去,如同沒了油的燈火,如同死去的螢蟲。
但白先生剛落地,又有十多隻貓從陣營中撲了出來!
這時候夜先生“喵”地叫喚一聲,似乎提醒它的戰友注意,然後像剛才白先生保護它一樣躍了起來,迎著那十多隻貓撲去。
夜先生的皮毛油光滑亮,在空中如同一匹被風拂動的緞子。那匹緞子幾乎將來勢洶洶的貓全部兜住,密不透風。
那十多隻貓恰才還如擲出的石頭一般勢頭正強勁,此時一遇到緞子一般的夜先生便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紛紛墜下。
它們也摔成了泥餅,貓眼逐漸黯淡下去。
赫連天嘴角抽搐成一絲笑,低聲道:“這些不自量力的東西!雞蛋碰石頭!”
這時,對面無數的貓朝白先生和夜先生撲過來,彷彿大雨將至的天邊湧過來的烏雲。白先生和夜先生身邊的小貓終於意識到危險,急忙往回撤,經過姥爹和赫連天的腳下,逃回到狗肉館裡去了。
白先生和夜先生臨危不懼,一個如閃電在烏雲乍隱乍現,一個如綢布在狂風中飄蕩搖曳。
“雞蛋是不可能仗著數量多就以為可以砸壞石頭的。”赫連天蔑視道。
赫連天說得不錯,姥爹只看到一隻接一隻,一雙接一雙的貓眼黯淡下去,而白先生夜先生毫髮無損。
可是那些貓還是源源不斷地朝白先生夜先生撲來。
白先生夜先生撲騰,跳躍,翻滾,對它們來說,這不是一場爭鬥,而是一場取樂的遊戲,而它們樂在其中。偶爾也有貓將爪子撓在了白先生或者夜先生的身上,但是如隔靴搔癢,沒有給它們造成任何傷害。
好在對面的貓有絕對的數量優勢,也沒有讓白先生和夜先生有片刻的休息時間。就連旁邊觀看的赫連天都感嘆道:“這沒玩沒了的,何時是個盡頭!”
耗了將近一炷香時間,白先生和夜先生的動作漸漸緩慢遲鈍下來,而對面的貓還在前仆後繼地撲上來。哪怕是一個人僅僅是揮舞雙臂,持續這麼久也會兩臂痠痛,何況白先生和夜先生還要避開它們的攻擊!
終於,對方的貓撓到白先生和夜先生的機會越來越多。雖然每一次都沒有太大傷害,但如滴水穿石,一次接一次地被撓到,白先生和夜先生也受不了。白先生和夜先生且戰且退,幾乎退到了赫連天的腳前面。
赫連天終於無法繼續保持淡然了,他大喊道:“到底是何方高人要與我作對?你倒是現出身來!”
“你要讓白先生和夜先生認輸,我就現出身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響起。
姥爹一驚,果然是小米的聲音!
赫連天將手一揮,白先生和夜先生跳回狗肉館前的石階上,氣喘吁吁。
那些怨氣凝聚而成的貓已經死傷慘重,見白先生夜先生後退,也稍稍往回退了一些,但眼睛仍然虎視眈眈,隨時可能再次如潮水一般撲上來。
姥爹是假裝鬼販子來狗肉館的,不敢輕易暴露真實身份,只好先忍著沒有喊小米的名字,靜觀其變。他暴露身份倒不是怕赫連天扣下他不放,而是怕順帶暴露了小米,使得赫連天報信給澤盛,讓澤盛知道小米來了保定。
赫連天喊道:“你可以現身了吧?”
小米卻依然沒有現身,她在遠處的黑暗中喊道:“我不能現身。如果我現身了,你又反悔了怎麼辦?我晚上不怕你,但是你勢力強大,白天可以找到我!”
“小小年紀,居然這麼謹慎!”赫連天嘆道。他從小米的聲音裡辨別出了小米的大概年齡。
赫連天喊道:“我似乎跟小孩子從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