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在,顧振華才不會擔心朱慈烺和範克勤等人能鬧出什麼來。
何騰蛟非常清楚這一點,他嘆了一口氣:“範大人,我向陛下奏對的時候,陛下意興闌珊,還說了什麼外其身而身存,後其身而身先的話!”
“啊!”朱天麟就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他盯著何騰蛟。吃驚的問道:“何部堂,你說的可是真的?”
“哎,這等大事。我哪敢撒謊啊!”
朱天麟頓時老淚縱橫,哭道:“都是臣等無能,讓陛下受委屈了!”
範克勤冷笑了一聲:“諸位,陛下想著退一步,不過是權力受制而已,可是皇位還在。範某說句不客氣的話,大明除了太祖太宗之外。也沒有哪位皇帝能率性而為,由著心思!”
範克勤直接點出了朱慈烺的心思,可謂是一陣見血。不過這麼評價君父,顯然有些過分,和黃宗羲他們差不多了,何騰蛟等人全都低頭不語。
範克勤倒是沒有什麼害怕。繼續自顧自的說下去:“諸位好好想想。顧振華可不是僅僅限制皇權而已。以後科舉要改,各級官員從小吏之中選拔。我們可都是正途科舉出身,十年寒窗苦讀,竟然沒法當官了!歷朝歷代都厚待讀書人,考中舉人能夠免除田賦。朝廷只管道縣,下面是鄉紳管理。這是千百年的規矩,不容有一絲一毫的改變,我等身為孔孟門徒。身負天下大名,自應該奮力抗爭。絕不當懦夫。”
說的慷慨激昂,其實改變不了一個核心,那就是士紳的特權,他們是咬死了不願意放手的。
於燧然尋思了一會兒,說道:“範大人的話有道理,天下何以稱天下,就是上有天子,下有士紳,我等秉承孔孟之道,治國理政。如今天子不在,士紳遭到壓制。一群見利忘義的商人,還有一幫武夫竟然想竊取天下大權,這和蠻夷有什麼區別!”
“哈哈哈哈,於大人你說的還是太客氣了,顧振華他的喪心病狂,遠遠超過韃子!”
範克勤這話一出口,頓時在場的人全都臉色煞白,他們再狠顧振華,也不敢否認安**的戰功,還能拋棄夷夏之辨嗎!
咳咳咳!
朱天麟咳嗽了兩聲,說道:“範大人,慎言啊!”
“我們就是太老實了,被顧振華這個賊子給欺負了!韃子皇帝入關之後,敬天祭祖,尊奉孔孟,行仁政,開科舉,用漢官,重士紳。雖為蠻夷,但所行之事,那是王道正途。而顧振華呢,重武輕文,殘害士紳,搶奪土地,廢孔孟,興楊朱,天下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雖為漢人,喪心病狂,比起夷狄,猶有過之!”
“住嘴!”
範克勤還要說下去,在座位的後面終於有人站了起來,此人中等身材,面容清瘦,目光如電,正是大理寺卿瞿式耜!
“範大人,顧振華欺壓聖上,飛揚跋扈,這些老夫全都承認,也痛恨不已。可是你說他比不上韃子,你說韃子在行王道,你是什麼意思?難道讓我們當漢奸,投降韃子不成?”
範克勤身為清流領袖,從來都是他痛罵別人,哪裡受過這個屈辱,頓時氣得鬚髮皆乍,一張臉鐵青鐵青的。
“哼,致君堯舜,天道有常,誰能順乎天心民意,才能執掌天下,顧振華肆意枉為,難道不該受天譴嗎?”
瞿式耜突然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猛然間,他突然指著範克勤,厲聲說道:“姓範的,你別忘了,當今天子姓朱,這還是大明的江山!你竟然說韃子在行王道,順天應人,我看是順你的心思,誰能給你官做,誰能免你的賦稅,你就給誰當臣子!說什麼忠孝仁義,不過是欺人之談!”
幾句哈,毫不留情的戳破了範克勤的面目,也把整個清流的老底兒給揭露出來!在場的官員全都嚇傻了,他們目瞪口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