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而他們一起睡的那張床上,她留了封信在他的枕頭,衣帽間,她的衣物,也少了一些。
問過張姨,她只說她出去散步了。呵!散步去了。
蘇易生,信中,她還是這麼喚他。
我不是離開你,只是暫時逃開一下,我答應過你,會永遠陪著你,就一定會做到。
呆在你身邊,好累,感覺自己快變成一個怨婦,我討厭這樣的自己。我在乎你,你的一言一行,都在影響著我,我不想這樣,可我做不到。在你面前,我不知道如何開口,我總覺得我是沒有資格去質問你的,所以我透過身邊人來解答我的疑問一次兩次,可我不能總是這樣。然後問題便會在我的腦海不斷加深,我怕有一天我承受不來而影響到我們的寶寶。所以不見你,大概會好些。
我說過,我想和你好好過,是真的,我真的真的想和你好好過,蘇易生。
“說!她找你說了什麼!”蘇易生的辦公室裡,氣氛已經降至了冰點,他從不對嘯陽大聲,可這一刻,他的情緒,無法剋制
“Leo,她不過是暫時離開,你就不能放她過段舒坦的日子?”
“我……不放心。”
“我有的時候真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麼,總是對她這麼忽冷忽熱的,可她不過是個女人,一個在乎你甚至深愛你的女人,你的一切,都將影響著她。以前她或許可以不在意,可是現在她有你們的孩子,而她的情緒直接影響著你們的孩子,她在乎你,也同樣在乎你們的孩子。你可以在這對我說你不放心她,可這話你為什麼不對她說?”
“對她說……我和她,一定很像,心裡的話,不願告訴對方,卻都在說給他人聽。”
蘇易生起身,慢慢走到了他平日裡遠望的落地窗前。陽光依舊燦爛,風景也依舊美好,但心底,就是覺得哪裡不一樣了。
程嘯陽看著他,不再多言,帶上門離開了。
他開始沉思,開始回憶,腦海裡漂浮過許許多多的畫面,卻突然卡在了那個初秋的午後。
那一年的初秋,大約是九月下旬吧,小桃的大學生涯在這樣的日子裡正式開始,他開車帶著她,前往邑梵酒店附近的駱森美院報道。
陽光正好,風也剛巧,駱森的景緻有些迷人,而她就這樣,帶著陽光與清風,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來到了他面前。那畫面太過美好,甚至有些夢幻,可她卻是真實存在的。
她笑,清清淺淺,然後啟齒,聲音輕柔“你們好,我是大三油畫系的嚴雨清,我帶你們去宿舍吧。”
原來,她是來幫忙帶新生的。他們一路跟著她,來到了駱森的女生宿舍樓前,一幢有些年代感的六層公寓樓。
“宿管阿姨就在裡面,去她那裡登記後,就可以上樓了。”離開前,她說了這麼一句
整個過程,不過十來分鐘,她正眼看他的機會,大概有三次,而他,卻將她記住。
不想承認什麼情有獨鍾,甚至一見鍾情,但她真的好看,那種乾淨,不加修飾的美好,會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的笑,淡淡的,卻又帶著一股憨傻,清純的可愛。
開車離去時,在某個轉角,他再次看到了她,卻不再是她一人,她的身邊,多了個男孩,男孩望著她那眼神,滿是愛意與憐惜,毫無疑問,男孩愛慕她,並且非常。
後來,他知道,那個男孩叫顧城,小桃痴念的物件,而結局,不過一場你死我亡的悲劇。
他曾恨過顧城,並且這份恨意至今從未減輕。他覺得他也該恨嚴雨清,那個被顧城深愛的女人,所以他打著恨她的名義接近她,可是對她,他從不曾真正恨過。這一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就不能對她好一些,再好一些呢?既然如此,他,為什麼就不能試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