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猛地一緊,上半身突然被什麼壓在了榻上半點都動彈不了!紫文慌得睜開了眼,看到秋白正用力收緊手中的長綾,自己竟被這長綾緊緊地縛在了榻上,頓時又急又怒,正欲張嘴大叫,容迎初一手將手帕塞進她口中,她喉口兀自發出“嗯嗯”的悶響,兩手胡亂地掙扎,終是徒勞。
容迎初欣賞似的打量著被綁得嚴嚴實實的紫文,伸出纖纖玉手拍了拍她的臉頰,道:“你給我聽清了,我是說,你敬酒不喝,要喝罰酒呢。”
紫文一雙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脖子使勁地伸直,喉嚨裡“嗯嗯”連聲,想必是在咒罵了。秋白又拿了繩索連同她的雙腳一塊綁了。
容迎初來到窗前,一邊把竹簾子放下,一邊悠悠道:“我剛才所講的,自然全是謊話,因為那都是你心底的痴想,我不過是替你說出來罷了。我不配當這府裡的大奶奶,我連替你提鞋都不配,大爺屋裡的二等丫頭都要比我出身好,這都是你親口所說,是嗎?”
她轉過身來看向榻上的紫文,對方的臉早漲成了豬肝色。她笑一笑,來到桌前捧起茶杯,氣定神閒地拿杯蓋撥茶葉,道:“還記得我進門的第一天嗎?大爺病重臥床,不能到南院來與我完禮,大太太讓你過來帶我到正院去和大爺完禮,當日的你很客氣,口口聲聲說我日後就是你的姐姐。後來你把我帶到北院的客房,讓我在那兒等,就是想讓我誤了吉時。”
容迎初喝了口茶,感受著茶味的芬芳,又道:“幸好,你雖別有居心,我也不是沒有設防。我看那院子偏僻冷清,可知並非安大爺的主位正院,便自行尋了路回到南院中,再由老太太房中的秦媽媽帶我到正院去和大爺完禮。在我路過正院的後門時,我分明就聽到你跟小丫頭們說出那幾句話,秦媽媽臉色也變了,我尋思著你好歹是大爺的房裡人,怎麼也得給你幾分面子,便只裝作沒聽到。”
再次來到紫文身旁,容迎初看著她泛起血絲的雙目,道:“從那天起我就對你步步禮讓,可你卻三番四次在我背後使壞,要麼假裝過來伺候我,回頭卻跟大爺說我鎮日奴役你;要麼跟底下的丫頭們說我怎麼作勢拿大,讓她們對我心生不滿。何苦來!你以為我一時忍讓就真的是天聾地啞嗎?”她拍一拍紫文的臉,“嘖嘖”兩聲,繼續道,“你終日為這奔忙,不累嗎?這會子又弄出我打你的事來……”容迎初的眼神益發森冷起來,“你真的想我打你嗎?”
秋白手上拿著裁衣用的木尺,一下接一下地拍在手心上,一副活該你有今日的神情。
紫文怒得渾身發抖,使勁地搖著頭。
容迎初冷笑著吩咐秋白道:“脫了!”
紫文又是驚又是怕又是怒,眼睜睜地看著秋白三下五除二地把她的鞋子連帶足衣脫下,露出了她一雙白嫩嫩的赤足。
“當然了,我要打你,怎麼會讓你的傷明明白白呢?”容迎初的笑顏看在紫文眼裡,只覺益發刺眼,“手上傷成那樣,還怎麼伺候大爺?打手?打身?打臉?不如還是打……”她一手指向紫文妄圖掙扎的赤裸雙足,秋白手起尺落,不留一點勁地打在紫文的腳心上。
紫文痛得連心都揪成了一團,兩腳不住地抽搐,喉中嗚咽不止,淚水也止不住地溢位了眼角。她自幼進入柯府中,一直在長房大爺屋裡伺候,至大爺十五歲上,她便被大太太恩准成為大爺的通房丫頭,雖說不上養尊處優,卻也是半個主子那般了,何曾受過如今這樣的整治羞辱?一時心內對容迎初是七分恨三分怕起來。
容迎初一手捏住了她的下頜,慢慢地用力,捏得她兩邊臉頰痠痛無比:“我敬你一尺,你卻欺我一丈。這筆賬,怎麼算也不對,是嗎?我這次就是要讓你知道,這院子裡早已由不得你做主,我才是這裡的女主人。”她陰冷一笑,湊近紫文淚水淋漓的臉龐,輕輕吐出,“不受點痛,你又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