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福和楊嶽在距離客棧不遠處大張旗鼓地擺起了攤位,身邊立著的牌子上寫著:收購大米,一石三兩紋銀,並大聲吆喝著,“有多少要多少,”路過的人皆用異樣的眼光瞧著兩人,指指點點。
陸繹和袁今夏在客棧的二樓,將窗戶開啟,便能看到下面的情形。
“大人您看,這麼久了,無人向前問津,都只是觀望,不知這些人在想什麼,”
“這些人中,多數是老百姓,只不過,也興許會有人混在其中,”
袁今夏聽出陸繹的意思,便又向下仔細瞧著,“大人,那些小乞丐竟然都聚過來了,您看,各個角落都有,似乎像有人組織一般,”
陸繹將窗戶關上,走回桌邊坐下,說道,“前兩日不會有人問詢的,我們耐心等待便是,”
“大人因何如此肯定?”
“此地稻米產量並不高,老百姓的平日用度和走私到韃靼的大米絕大多數都是從外引進的,販賣到韃靼的大米已經是高價了,如今我們再用如此高的價位收購大米,任誰都要思量再三,”
果真如陸繹所料,前兩日岑福和楊嶽皆無功而返。待到了第三日,便陸續有人開始上前詢問,米肆的老闆,販賣糧食的商人,本地的,外地的,絡繹不絕,待到午時,已將岑福和楊嶽團團圍住。岑福和楊嶽便按陸繹交待的,一旦有人想出手,便讓他到客棧一敘。
陸繹與袁今夏在窗邊看著,見岑福和楊嶽已是應接不暇。
“大人,您真是神了,竟然都料到了,您看,有人向客棧方向來了,”
陸繹微微一笑,踱步到桌邊坐下,端起茶抿了一口,說道,“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袁今夏也開心道,“下面要看大人的表演了,”
陸繹微微一笑,“夫人儘管從旁協助,”說著將一堆事先準備好的契約及筆墨紙硯還有符印都推給袁今夏。
袁今夏便在陸繹身側坐好,看了看符印,說道,“大人,您化名陸爾山,聽起來倒是不像漢人的名字了,”
陸繹還未回應,袁今夏突然叫道,“壞了,壞了,大人,您的鬍子,”急忙站起來,手忙腳亂的轉身尋了來,“pia pia~~”往陸繹下頜和唇上拍著,嘴裡還說著,“大人就是愛臭美,一早起來就應扮上,”
陸繹無奈地笑道,“來得及,你著什麼急?唔~噝~~~”
“疼了嗎?大人,我輕點兒,馬上好了,哎呀,岑福這是哪找來的,不會是揪的馬鬃毛吧?”
陸繹一瞪眼,伸手在袁今夏腰上輕輕捏了一下。
袁今夏邊笑邊扭著腰,“大人別鬧,這人都要上來了,您還如此淡定,”袁今夏用手將鬍鬚輕輕捋了捋,左右看了看,又仔細端看了陸繹的臉,笑道,“好了,大人,您這扮相,其實算不得醜,大人的眼睛明亮,格外地好看,”
陸繹本想湊上前吻一下小丫頭,摸了摸鬍鬚,便作罷了,笑道,“夫人說好看,那一定錯不了,”
這一日下來,直到黃昏,陸繹與人簽定了數十份契約,並約定五日後的晨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待人盡數散去,袁今夏捶著腰背,“大人,只是填上數目,蓋上符印,看著簡單,卻需要細心和耐心,唉,若是日日這般,還不如抓賊來得痛快,”
陸繹笑道,“若都像你這般想,還哪來的眾生相?”
“不過,大人,我們只是做局,但這五日可就坑了老百姓了,這些米商均將大米囤積起來賣與我們,那百姓們四處購買不得,豈不是要捱餓?”
“放心吧,百姓們買不起大米,自然會有其它食物充飢,只是五日而已,我們也不過揹負幾日罵名罷了,無妨,”
“大人,接下來怎麼辦?”
陸繹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