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
還有三日便是中秋佳節了。這是嫁給大人後的第一個盛大節日,袁今夏早就與忠伯和吳媽商議好了,府裡要精心準備一番,熱鬧熱鬧。
“雪兒,多想幾個燈謎,等忠伯帶人準備好燈籠,咱們便寫上去,”
“今夏姐,我還會做月餅呢,是我娘教我的,”
“我們雪兒真是心靈手巧,那咱們便自己做月餅,也多做一些,還要送給娘,姨,丐叔,師父,大楊和上官姐姐,還有杭兒,”
雪兒聽罷,沉默了半晌,喃喃地說道,“今夏姐,我想我爹和我娘了,”
袁今夏放下手中的筆,溫聲勸慰道,“雪兒,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總要向前看的,你爹和娘生前那樣愛你,他們都在天上看著呢,你過得好,他們才會放心,”
雪兒咬著唇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今夏姐,”
“對了,雪兒,我抽不開身,你替我去一趟醫館,給娘和姨送一封信可好?”
“好,我這就去,”雪兒倒是麻利,拿了信揣在懷裡便出了府門。
待袁今夏反應過來,想要叮囑一番時,哪裡還有影子了?不禁笑道,“這個丫頭,看著挺溫婉的性子,倒也是個急脾氣,”
北鎮撫司。
“岑福,傳令各部,即日起,加強戒備和巡查,不得有絲毫鬆懈,尤其徐府和高府,”
“是,卑職這就傳令下去,”
岑福離開後,陸繹站起身,來回踱步,時而俊眉微蹙,時而面露笑容。
良久過去,回到桌前,提起筆,刷刷點點寫了一封信,裝進信封。
岑福回來後,見陸繹正看書喝茶,神情極為愜意,便笑道,“大人,這幾日難得無風無浪,今年大概能過一個平安的中秋節了,”
“但願吧,”陸繹拿起書信,遞向岑福,“將這封信送到醫館給林姨和岳母,”
岑福納悶,心道,“怎的還寫起信來了?”伸手接過後又問道,“大人,可要回信?”
陸繹想了想,“口信即可,”
岑福拿了信離開。
離醫館還有一條街時,岑福聽前面吵吵嚷嚷,聚集了好多人,便快步上前想看個究竟。
“你放開我,”
“不放,就是不放,除非你賠老子銀子,”
“我沒有銀子賠給你,你的東西也不是我撞壞的,”
“各位老少爺們兒可都看著呢,明明是你走路不看路,撞到我懷裡,將我的玉墜子打碎了,你說,不是你還能是誰啊?”
“你無賴,分明是你故意撞向我的,”
“小娘子,不對,看你的妝扮應該還未出嫁吧?你要是賠不起銀子,可以賠身子啊,怎麼樣?你嫁給我做我的第五房小妾,保管你吃香喝辣,一輩子不愁,”
“你混蛋,放開我,放開我,”
岑福皺眉,聽聲音像是穆雪,“她來這裡做什麼?”急忙分開人群,卻見一形容猥瑣的男子正拽住穆雪一隻手腕,穆雪拼命掙扎著,圍觀的人都在看熱鬧,指指點點。
岑福上前斥道,“放開她,”
那男子見岑福的打扮,雖不識得是錦衣衛,卻也知應是官家人,手沒有鬆開,臉上已堆滿了笑,“官爺,這位姑娘撞碎了我的東西,還想逃走,我正跟她講道理,她得賠我,”
穆雪見是岑福,眼裡立刻湧上了委屈的淚,使勁兒掙了掙,說道,“岑大……岑校尉,他撒謊,是他故意撞我的,”
岑福看了看兩人,上前將那男子的手掰開,“有話好好說,她是一個姑娘家,你這樣拽著她不好吧?”
“我不是怕她跑了麼?嘿,嘿嘿,”那男子的嘴臉笑起來極為難看。
岑福也不理會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