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立玄加快了度。領頭的一聲輕叱,其餘人等便一下子呈半圓形散開,隨即又從後頭包抄了上來,竟是把眾人圍在了當中。
“夜禁時分竟敢在街頭走動喧譁,不知道法度嗎?”
情知剛剛這裡的動靜確實大了些,張布便走上前去,交涉幾句之後又拿出了張越的一枚銀章。這時候,那頭領模樣的漢子方才一揮手讓麾下兵卒都退了回來,隨即帶著眾人上前磕頭行禮。畢竟,他是這兒最大的,但也就是個西城兵馬司的總旗,哪能和三品高官相提並論?
儘管原本抓到人就預備送西城兵馬司的,但才剛問出了要緊的關節,思量西城兵馬司做主的指揮也不過是唯唯諾諾,碰到這種大事只怕也是要問他的意思,張越就不願貿然把人交了出去,只頜一點頭就帶著人往前過了西四牌樓。
那些西城兵馬司的巡丁眼望著張越走遠了,不禁有人對那總旗問道:“李頭,我瞧著那人的馬背後顯然捆著一個人,之前這裡又有爭吵,您怎的不問一問?”
“咱們是什麼牌名上的人,見著人家就要磕頭的,就是咱們指揮也只有點頭哈腰的份,這怎麼去問?…;那位張大人的名聲誰不知道,難保是什麼不好給咱卿城咋馬司知道的麻煩事,,我可告訴你們,今夜的事都爛在肚子裡,別往外胡說八道!”
這邊廂西城兵馬司的人賭咒誓一般說絕不洩露,那邊過了西四牌樓,張越就吩咐先停下,看著那被捆得結結實實的黑衣人沉思了起來。就這麼帶回家去自然是不妥,無論是問出什麼來,他都越權了,但就這麼輕輕放過交給別人,他又無法驅除心中那種不妥當的感覺。
左思量右思量,他顧不得此刻已經是深更半夜,招來張布吩咐幾句,目送他調轉馬頭徑直走了,他這才打了另一個人去錦衣衛報信,又帶著其他人回家。
由於此前已經命人回來說過晚上去杜家,因此西角門上雖然還留了人。但其他人都已經早早睡下了。兩個門房見牛敢挾著一個五花大綁的黑衣人進門,都有些驚訝,可仍是一句話都沒多問。這會兒二門仍然留著門,張越卻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矚了看門的兩個婆子對杜綰說一聲自己晚上有事。歇在外頭,隨即就命牛敢把人帶到了外書房那個院子的東廂房。
那黑衣人起初被堵了嘴時還只是驚疑不知所措,等到被蒙了眼時,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戰慄了。被人從馬上弄下來,架著七拐八繞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此時此刻被人丟在地上取下矇眼和堵嘴的手帕時,他眯了好一陣眼睛方才熟悉了屋子裡亮晃晃的燈光。可是,接下來屋子裡卻是詭異地寂靜。那人既不問他,也不開腔,竟只是坐在那裡看書。
心不在焉地翻了半卷金幼孜的《北征錄》,張越就聽得外間有動靜,抬頭一看就見是張布挑開厚厚的夾門簾進了門來。大約是走得太急,他手中還提著馬鞭子,額頭也滿是油光。
“羊肉衚衕的那幾座宅子我全都去檢視過了,後來又鬧出點動靜扮作是賊偷,可裡頭幾家住戶都是罵罵咧咧了一陣就熄了燈。我尤其注意了最後一家人,他們似乎點燈檢視過一陣,隨即就回房各自睡了,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要沒有任何可疑之處,那麼可疑的就是眼前這個賊了!”
儘管原本就不信這個黑衣人吐露的是實話,但真正聽張布說了,張越仍是不無惱火。又膘了一眼桌上那明晃晃的金子,他輕輕冉食指叩擊著面前的桌案,就淡淡地說:“既然不是普通賊盜,那我讓人去通知錦衣衛也說得通,畢竟東廠晚上陸公公不在。把人照原樣堵嘴蒙上眼睛,等人一來就讓他們帶回去!”
“大人饒命!”
那黑衣人終於是品出了其中滋味他原本看這的是在另一家院子裡摸著的東西,只要大人您放小的一馬,小的願意說實話!”“你說,武都聽著
張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