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邊張越這個位置最好的包廂被人放下了竹簾,又有人守在門口,自然而然就少了人關注。
扶著劉忠的張越在聽到張靴那麼一句語帶威脅的話之後,終於停下了步子。他出仕多年遇事無數,養氣功夫早就歷練了出來,很少在人前動氣變色,此時迴轉頭的時候,臉上卻是佈滿了寒霜,只是冷冷看著張靴。
張靴最初還能理直氣壯地和張越對視,可張越偏是一個字不說,目光一如最初的冷峻,他漸漸就有些吃不消了。他畢竟是世家子弟出身,真正辦事也就只有那一回往樂安漢王府傳旨,結果還鬧得灰溜溜的,因而哪裡能和年紀不大曆練卻多多的張越相比,不知不覺就開始轉動目光,試圖避開那刺人的視線。現避無可避,了狠的他索性咬了咬舌尖。
“你看我做什麼?別以為你官做的失。文武不相統屬,你還能拿我怎麼樣?再說了,我是你的長輩小難道教你兩句還不成?”
“靴三叔是長輩,要教導我自然不能不聽,只不過”張越頓了一頓,見自己架著的劉忠動了一動,彷彿有些清醒了過來,就淡淡地說,“只不過要教刮人,麻煩靴三叔別忘了一條,自己行得正,教別人方才能說得理直氣壯。有些事情,並不是沒人知道。”
剛剛話一出口,張靴就有些後悔了。他雖說不忿張越一介晚輩卻飛黃騰達,他堂堂功臣子弟卻是始終沒有出頭的機會,但要真招惹上這個煞星,他卻沒有把握。這些年和張越放對的人不少,小至當初張斌因為試圖染指一個丫頭。結果後來因為**而被太宗皇帝一頓亂棒險些打死;大至富陽侯李茂芳和險些成為漢世子的朱瞻析,還有那些林林總總倒下的官員,總之是沒一個好下場的。這要是張越真不把他當長輩,興許就連大哥張輔也未必會幫他。
因而,當張越語氣譏消地提到有些事情,他立刻想起了往漢王府傳旨的那一趟差事,原本強裝倨傲的臉色頓時刷地白了。儘管他有把握那些事情不會被揪出來。可要是方銳真的在漢王府做過事情。興許真可能知道,更何況張越這小子也不是吃素的。一時間,他極其後悔聽了越王一番話而來攪和了這趟渾水,可面上卻不得不硬挺著。一。斌…8。酬泡書凹不樣的體驗!
而張越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越王的臉色也微微一變,直到看見張靴又是緊張又是懊惱又是憤怒,他這才覺得剛剛那話應該不是衝著自己而來。誰知道就在這一刻,他就看到張越側頭往自己這邊看了過來。
“越王殿下,並非是下官不願意和殿下喝酒,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地方終究不是好地,再說。實在是喝酒這東西得講究個心境,兩人對酌,得放得開心懷,可下官自忖對著殿下做不到這一點。今天得劉老帶挈,見識了一曲清音,我已經知足了。”
“張越!”
眼見張越再次轉身要走,越王霍地站起身來,拉下了網剛那矜持的面孔。他正想質問張越頭前那兩句話是什麼意思,就只見那門簾被張越高高打了起來,隨即幾句話就飄了下來。
“小方大哥的事情,靴三叔就不用掛心了。他是曾經做過王府官,可在錦衣衛裡頭早就留了案卷,他跟的是世子,勸諫不成,又惡了貴人,早在漢庶人謀逆之前便已經被革退,後來心灰意冷,便往海外跑了幾趟。就在這幾年,他還佐著內官監鄭公公在西洋很是辦了幾件事情,這些此前鄭公公就有奏報上來,只是別人不知道罷了,朝廷的案卷卻都是齊全的。
要說他真正的大不是,不外乎是十年前那場會試鬧出的勾當,只不過大堂伯已經給他填平了,他如今功名也丟了,正好相抵。”
直到這時候,張靴方才醒悟到此前成國公朱勇那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於是本能地去看了越王一眼,卻見這位尊貴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