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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二樓房間裡一陣混亂的腳步聲、金屬碰撞聲、低語聲和紙板箱搬動的聲音混雜交錯。

貼著牆,孟大雷移動到了發出聲音的門邊,轉動把手,發現已經從裡面上了鎖。

“裡面的人聽著,立刻開啟門!”

孟大雷話音剛落,房門從裡面開啟,伴著巨大的衝力,門板和一個白色的身影從房間裡衝了出來,直奔樓梯口。

“不許動,否則開槍啦!”剛要瞄準,眼前一片模糊。

孟大雷只得放下槍,踉蹌著追趕上去。

前面的人跑得飛快,就像一道白光般閃出後院。

陡坡而下,一級連一級的樓梯第一次讓孟大雷感到恐懼,他咬緊牙關,死死不放過前方的腳步聲。疑犯每個腳步聲就像發令槍聲,撞擊著孟大雷的心,他不由得再次加快了速度。

一個近乎瘋狂地逃竄,一個不要命地追擊,在吱呀亂叫的木質樓梯上展開著,如同孟大雷當時選擇走上刑警這條路,同樣也是少數人才有勇氣去做的事。

就像跑步,他喜歡無所阻擋的事業,前面的人遲早是會被趕上和超越的,當榮耀時刻來臨時,筋疲力盡的暢快都變成了天堂般的享樂。

追到街道上,疑犯已成為了遠處燈光下的一個白點。

孟大雷試圖攔下一輛路過的兩輪輕騎,可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打著手勢,命令著滿臉青春痘的年輕人趕快追趕前面的人。

孟大雷抬起一條腿,剛想跨上後座,整個人卻僵直得像根樹樁,毫無保護動作地栽倒在柏油馬路上,他的右手就快把左胸的衣服扯爛了,他右臉頰和額頭上,全是在幾層頂燈壞了的樓梯道里的擦傷,孟大雷頑強地向著疑犯逃跑的方向爬了幾步,終於長吐了一口氣,憋著勁的肌肉鬆弛了下來,只剩下微弱的呼吸了。

年輕人不知所措地捂著腦袋,聽著地上的人反覆唸叨著一個名字:凌薇。

第一次,孟大雷沒有倒在終點線上。

白色記憶

車禍前那段日子,凌薇和男友蔣博文的關係出現了裂痕,儘管他們倆誰也不願承認,但凌薇能感覺到細微的變化。蔣博文主動打電話的次數越來越少,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心不在焉的樣子,時常檢視手機,還把原來的鈴聲調成了振動,似乎在刻意隱瞞著什麼。

也許是蔣博文意識到了自己的冷淡,作為補償,他安排了一次短暫的旅行。

在蔣博文的車裡,電臺女主播用歡快的語調播報天氣情況,他們兩人正為假期旅行的去處爭個不休。

“一共就五天,時間緊張,我看就把奧地利放棄吧!”凌薇面前鋪著旅行團派發的歐洲之行的指南手冊。

“你就遷就遷就我嘛!去奧地利是我的夢想,我不會放棄的。”蔣博文堅決地搖頭。

“你為什麼一定要去奧地利呢?”

“我想去看看多瑙河。”

凌薇知道,他喜歡藍色。

“你呀!脾氣就跟小孩兒似的。”凌薇嬌嗔地點了一下蔣博文的頭。

不知能否歸為強迫症或是怪癖,蔣博文對於藍色出奇地著迷,他喜愛藍色的球隊,藍色的服裝,連現在他開的這輛車都是藍色的。

凌薇故作正經地問:“你這麼喜歡藍色,萬一有個藍血人要嫁給你,你會不會答應啊?”

“不會。”蔣博文一本正經地回答。

“這才乖。”凌薇颳了刮他的鼻子。

蔣博文一臉壞笑道:“比起藍血人,我更喜歡藍精靈。”

轉過路口,電臺女主播說著千篇一律的祝福,音量適度的喇叭裡放著不知名歌手的新歌,歌詞聽來和漸漸陰沉的天氣遙相呼應。

愛是不是都一樣

無論多漫長

終究曲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