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和孫鳴金修行至今,道心已經越來越澄澈。
內心澄澈後,哪怕不需要有城府,也能用直覺,一眼看出人的忠奸善惡。
這個凱迪,或許真不是什麼值得託付終生的人。
墨菲捅咕了一下我的胳膊,“潛龍,趙黛蕾怎麼說也是咱朋友,要不你去提醒一下?”
“不去。”
“為什麼!?”孫鳴金不解的道:“大哥,你這不是眼睜睜看著趙黛蕾往火坑裡跳麼?”
我無奈說:“之所以不幫,亦或者說不管這件事,主要有三點原因。”
“第一:凱迪品性或許不好,但未必就是個壞人。”
孫鳴金更加費解,“品性不好,怎麼還能是好人呢?”
我解釋說:“對朋友兩面三刀的人,可能格外在意家人。貪財好色的人,也可能對家國深明大義。”
“因此,不能簡單透過一個人某方面的行為,判斷一個人的好壞。”
見孫鳴金若有所思,我繼續說:“第二,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
“有許多事,不管好壞,都是命裡中事。”
“我干涉了趙黛蕾的因果,自己就會承受她的因果。”
墨菲下意識詢問:“第三呢?”
我鄙夷的望著墨菲和孫鳴金,“第三,你們又不是沒有嘴,為什麼不自己去說?”
說話的功夫,趙黛蕾已經進門。
她頗有些期冀的望著我:“諸葛先生,您看我和凱迪之間的姻緣怎麼樣?”
我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凱迪是個值得託付的人!”
提起凱迪,趙黛蕾眼中滿含愛意,“我們是在西辦牙的遊輪上認識的,當時他在研究斜拉橋的建築,我在甲板上吹風。”
“他是個懂浪漫,多才多藝的人,會拉小提琴、鋼琴,還會用手風琴唱俄語歌,簡直像個藝術詩人。”
“認識他以後,我才第一次知道,原來生活不只有生意,還有詩和遠方……”
我打斷趙黛蕾說:“既然你選定了這個人,就相信自己的判斷。”
“不管結果好壞,都是命運的安排。”
趙黛蕾欣喜的道:“謝謝諸葛先生的支援,我也覺得我們能走到最後。”
我根本沒說一句支援的話,趙黛蕾都能這麼理解,可見這會兒無論做什麼,都無法阻止。
沉寂稍許後,墨菲忽然開口,“趙小姐,我覺得凱迪這個人,並不適合你。”
趙黛蕾愕然,“為什麼?”
墨菲義正言辭的說:“凱迪這個人,油嘴滑舌,身上真東西不多,感覺和你在一起,只不過是圖財圖色而已。”
趙黛蕾卻絲毫不以為意,“您都說是‘感覺’,怎麼能因為一面之緣,就對人下定論呢。”
我眼含笑意看向墨菲。
墨菲嘆了口氣,無奈說:“還是你說的對。”
吃過給我們準備的歡迎晚宴後,我們各自上樓休息。
白天睡得太多,晚上反而有些睡不著。
不知為什麼,入夜時分,我總覺得心神不寧,心裡頭突突的直跳,像是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月光皎潔,我索性推開窗戶,坐在陽臺的躺椅上,遙望著前方海天交接的碧藍,與一抹清寒的月光。
左邊的房間,隱約有孫鳴金的鼾聲。
右邊的玻璃門開啟,披著睡袍的墨菲,捧著一杯茶靠在視窗,同樣看著遠處大海。
她神色複雜,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後,她喃喃的說道:“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大概還是會在這個城市,在崗位上兢兢業業,買房子生老病死。”
“沒想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