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親才五十多歲,那天晚上臨行之前他們還回家吃了飯。那晚,他的父親一直站在那裡,目送著他們的車,像一顆在歲月長河裡沉寂的青松,依然挺拔英俊,卻滿身的風霜。
「姑爺,這事兒是真的,你的父親在自己的睡夢裡離世了,你的母親她…」
夏夕綰雙眼通紅,突口就問,「瓔珞阿姨怎麼了?」
「小姐,姑爺的母親在其後的一天也跟著…離世了。」
嘶。
夏夕綰倒吸了一口冷氣,剛才聽聞陸司爵的噩耗她只覺得晴天霹靂。所以說到瓔珞阿姨時,她大概已經猜到了結局。
陸司爵和柳瓔珞雙雙離世了。
他們走了。
夏夕綰纖柔的身體搖晃了兩下,直接往地上摔去。
「小姐!」蘇嬸驚呼。
陸寒霆速度更快,他當即伸出大手將要摔倒的夏夕綰給扯到了自己的懷裡。
夏夕綰羽睫一顫,眼眶裡就有大顆大顆的眼淚砸落了下來,她將滿是淚水的小臉深埋在陸寒霆的懷裡,一下子泣不成聲。
怎麼會這樣?
陸寒霆緊緊抱住夏夕綰,男人的感情總是這樣隱忍而剋制,他狹長的眼梢裡已經染滿了紅色的血絲。
一夜之間,他失去了父親,母親。
「陸先生,我們…趕緊回去吧。」
陸寒霆點頭,「備車,立刻啟程!」
……
驟然而至的噩耗打亂了所有的計劃,陸家那裡已經發喪了,陸寒霆和夏夕綰必須趕回去參加葬禮。
茵茵姑姑還在昏迷,陸老夫人白髮人送黑髮人,夏夕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老夫人。
豪車已經備好,崇文突然跑了過來,「主子,夏小姐,剛才我們發現…鮫人族公主不見了,她應該是趁亂之際跑了!」
剛才大家一陣手忙腳亂,準備回帝都,鮫人族公主就在那個時候跑了。
夏夕綰看了看遠處的方向,擰了一下秀眉,「放心,我和她很快會再相見的,先容她幾日,立刻回帝都!」
「是。」
……
陸寒霆和夏夕綰趕回了帝都城,陸司爵和柳瓔珞合葬在了墓嶺,帝都的天空又開始下起了細雨,一場秋雨一場涼,分外的悲傷。
不過陸老夫人比他們所想像的要堅強很多,這位坐鎮陸家幾十年的當家主母這一生經歷了太多的風風雨雨,當陸司爵和柳瓔珞同時被送回來時,陸老夫人嘆息了一聲,自言自語了一句,「也好…這樣也好…」
但陸老夫人還是生了更多的白髮,她並沒有出席葬禮。而是閉門謝客,將一切都交給了長孫長媳陸寒霆和夏夕綰來操辦。
墓園裡,夏夕綰穿了一身黑色大衣,長長的秀髮束著低低的馬尾,發邊卡著一朵小白花,她手裡撐著一把黑傘,靜靜的佇立在墓碑前。
陸司爵和柳瓔珞的風姿被這樣定格在了所有人的記憶裡。
天空飄著雨,夏夕綰白皙的眼眶還是紅腫的,她喃喃道,「其實我們臨行的那一晚,我就發現了爸的異常,但是…都怪我。」
夏夕綰是這麼的自責,如果她沒有被陸司爵做出來的假象所欺騙的話,那一切是不是就會不同?
她救過很多很多人,但是沒有救活身邊至親之人。
陸寒霆同樣是一身黑衣,「綰綰,不必自責,爸是心疾,心病還需心藥醫,他不讓你醫,你又如何能醫好他?」
說起來,還是因為陸司爵這一生的情路走的太苦。
夏夕綰想起她曾經跟老夫人串謀,找來了李玉這一個人,李玉的到來,讓陸司爵獲得了短暫的幸福,也讓他沒有一個人,而是走在了自己最愛人的身邊。
她無法做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