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捲起戰馬的鬃毛,草原騎兵的突然變陣,讓對面雙手緊握著長槍的費珊士兵完全懵了,已經做好了殊死一戰的準備,剛剛提起的血勇,在看見對面黑甲騎兵整齊劃一的朝著這邊舉起無數複合弓的那一刻,腦海裡就是一片空白,目瞪口呆的看著第一疊箭陣弓弦一陣疾若蜂鳴的顫動,一片巨大的黑雲飛襲而來,稍一頓,又是一陣蜂鳴一般的弓弦顫動之聲,再灑出一片黑雲,一片光芒閃耀。卻是光照在鋒銳的三稜破甲錐箭頭上的反光。更聽見空中無數道小而細密且尖銳的空氣呼嘯之聲,是高速飛來的箭矢尾羽在空氣中高速滑過發出的響動
“注意,箭襲!”
一名費珊軍官目張開口恐怖的大喊,一支羽箭已經從空中落下。準準插入口中,三稜箭簇帶著血花從他腦後就一下凸出,無數箭簇呼嘯著落下,煙塵之中,一片慘烈哀嚎。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射中。原本還算嚴整的佇列,頓時給這一輪又一輪的箭雨射得大亂,更為密集的箭雨,鋪天蓋地而落,似乎就如一片烏雲驀然落下,無數箭簇鋒銳的羽箭落在人馬身上,濺起血花萬點,還有一片人喊馬嘶的慘叫之聲!東庭騎兵的三疊輪射曾經讓肆掠中歐巴羅的匈牙騎兵都難以望其項背,此刻爆發出來的殺傷力更是驚人,費珊士兵密集的擁擠在一起。在迅猛落下的箭簇面前就是赤裸裸的活靶子,中箭的人一片片的翻到,因為太過密集,倒下的屍體來回堆疊了好幾層,
“衝上去,與其等死,不如跟他們拼了!”
一片混亂中,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本來擁擠的等待死亡的費珊軍突然如同崩潰的洪水一樣衝向東庭騎兵,天地間充斥著可怕的震撼聲。瘋了一樣衝鋒的費珊人撞擊東庭騎兵的陣列,化為濺起的恐怖鮮紅,“噗噗噗騎“雙方刺槍刺進身體和骨碎的聲音,似乎沒有想到已經是屠宰目標的費珊軍會發起如此猛撲。準備不足的東庭騎兵出現了一些慌亂。前面的騎兵連忙提起刺槍。
”不要慌,大軍向前,碾碎他們!“芮唐庭娜一張俏臉冷的可怕,費珊人的反撲是她沒想到的,就在剛才碰擦的一剎那,已經有上百名東庭騎兵被湮沒。她發現自己反了一個嚴陣的錯誤,按道理來說,費珊軍在抵抗不住的情況下,應該會崩潰的,可是這裡的地勢是溝壑,數萬人擁擠在溝壑裡,人擠著人,就算想要崩潰也沒往回跑的可能,不能回跑,那就只有前衝了,自己現在所作的無疑就是在逼迫對方向自己衝來。。。。
怎麼會這樣,芮唐庭娜有一種想要撞牆的感覺,她終於知道為什麼當自己的東庭騎兵出現時,帝國兵力會選擇向兩翼讓開,看似讓路,何嘗不是知道再往前擠壓,就是一場瀕死的苦戰,這樣的硬骨頭,自己是昏了頭才看不出來
“這個婆娘總算還沒有熱血上頭,真以為打了幾場花哨的戰役,就自認是天下無敵了?不過打了這麼長時間才想到用弓箭,在這指揮上的短板果然不是靠臉蛋就能夠彌補的!”胖子深深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站在溝壑的一處崖壁上,一席紅色大斗篷被寒風吹得飄展,目光俯覽著整個戰場,帝國主力六萬人在一個小時前就已經抵達了戰場,但是一直沒有投入戰鬥,整齊排列的盔甲和刺槍一眼望不到盡頭,拉著馬車的戰馬不耐的崛起馬蹄,誰都沒有出聲,只有嘩嘩的雪片濺落在盔甲的鐵片上,胖子所設定的主要殲滅場是這條數十里的狹長溝壑,而不是溝壑中的某一段,
要知道十幾萬軍人擁擠在這樣的地勢中,跑不掉,也散不開,死活都在一起,就像是一段彈簧,用的力越大,遭遇反擊的力度就越大,想要一舉擊潰的可能性太渺茫了,只要對方的指揮官不傻,不自己垮掉,只要派人截斷一個點,就足以驅動截點另外一邊的費珊軍士兵拼死力戰,只要能夠阻擋住,就可以鼓勵更多的費珊士兵反身抵抗,過早的全力壓入,最終的結果就是讓對方在絕境下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