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三開著皮卡,一路油門踩到底。
一輛破皮卡車被他開出了賽車的感覺。
張培斌由於許久不見天日,他始終自己緊閉著雙眼不肯睜開。
從一大早被胡海奎的人推搡著上了地面之後,他哀求了三次,想讓他們為自己的眼睛蒙個頭巾。
但是每次都被胡海奎粗暴地拒絕了。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自己緊緊地閉上雙眼。
寧可任由歹徒們推搡摔倒,他都不願意眼睛受到傷害。
腿腳摔傷了可以醫治,眼睛要是瞎了,那可是後悔都來不及的事。
坐在副駕駛的柳大海見他始終都是閉著眼睛,連上下車都是丁易辰攙扶,心裡很不滿。
一個人心中的不滿多了,就會不由自主地表露出來。
他故意假裝對孫三說:“你車開太快了。”
“大哥你還暈車吶?”
孫三握著方向盤,頭稍微偏了偏,笑著問道。
“我倒是不暈車,你看看後面那誰被風吹得眼睛都不敢睜開。”
孫三看了看後視鏡。
果然,張培斌雙目緊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也暈車。
丁易辰連忙解釋道:“張培斌被胡海奎關在地下室太久,出來接觸強光會傷害眼睛,所以閉著比較好點兒。”
“啊……”海叔頓時愣住了。
“是有這種說法,那不是得蒙個布條才好嗎?”
孫三也附和道。
“我沒有布條,叫胡海奎給我一條他也不給。”張培斌開口了。
“沒事,反正很快就到醫院了,到了醫院醫生會幫你。”
柳大海有些內疚地安慰道。
很快。
車開進了醫院的停車場。
“張培斌,你慢著點兒,眼睛千萬別睜開,有我呢。”
丁易辰攙扶著張培斌下車。
張培斌感激道:“丁易辰,謝謝你啊!”
“謝什麼?舉手之勞嘛。”
“這可不是舉手之勞,這是救命之恩!”
“先別說這些了,咱們先去找醫生。”
到了一樓的大廳,柳大海已經先一步到導診臺諮詢清楚該找哪位醫生。
他匆匆走過來,“阿辰,我先去掛號繳費,你們到二樓去等我。”
“謝謝大叔了!”
張培斌閉著眼睛道謝。
柳大海已經朝掛號處跑去。
丁易辰和孫三扶著張培斌上了二樓。
等一切就緒,醫生幫張培斌辦好了住院手續,開好一堆的檢查單,同時安排好了床位。
“你們到後面那棟住院大樓去。”醫生指著窗外道。
“醫生,這就安排好了住院?”
“對,現在就可以去了,然後再拿著這些單子去做檢查。”
“醫生,他的眼睛能睜開嗎?”
“為什麼不能睜開?”醫生驚訝地問道。
丁易辰為了給張培斌留住顏面,沒有說他是被人關在地下室,只說他是在地下作業的工人。
“喔,那就是在井下挖礦的工人?”
見醫生已經理解了,丁易辰便點頭附和。
“你已經到地面半天了,大礙倒是沒有,若是你覺得閉著眼睛更放心一些,那你就暫時先閉著也可以。”
這句話聽在張培斌的耳朵裡很受用。
人都是這樣,願意聽支援自己的話,選擇性的排斥聽到與自己立場不一致的話。
但是醫生這話在丁易辰的耳朵裡聽起來,卻覺得相當無語。
什麼叫暫時先閉著也可以?
但是丁易辰沒有當場給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