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十六歲,也太年輕了,想那現代的時候,十六歲可還是個中學生呢,這時候甭說嫁人,就是有點苗頭也是早戀,家長老師都惶恐的很,生怕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學生“一失足成千古恨”。雖說大唐的情況特殊,百業待興很需要人口,可明夏也不以為,自己必須在這麼年輕就應該結婚。
反正雲柏跟閔媛之間的問題也有待解決,她就是等等又何妨?
過了初四便是大年的最後一天,正月初五,俗稱為“破五”節。過了這一天,年就算是過完了,該上學的要上學,該開業的要開業,新的一年再次開啟了序幕!
昨個兒半夜的時候要迎財神,長安城裡燈火通明,爆竹聲聲,家家戶戶焚香吃酒,熱鬧的喧囂直到凌晨方漸漸散去。杜府也不例外,昨天夜裡折騰了半宿,到清晨的時候,全府上下沒有一個不是呵欠連天睡眼迷濛的。好在這年總算也過得差不多了,沒什麼事情好忙,杜禮便格外開恩傳了話,叫下人們都去休息吧,午時的時候再傳各處的工作。
因為破五之內不許婦女出門,故而從除夕夜開始,明夏便一直悶在家裡沒出去過了。今日破五,終於沒了這束縛,故而小憩了一會兒後,她便起了身,準備跟著杜禮去獨步商行,獨步商行今日重新開門,需要處理的事情也一定不少,而且明夏也有一些事情要交代給開春之後便要遠走西域的獨步商隊。
穿了大氅戴了氈帽,明夏又取出叫人定做的手套,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才招呼了怡兒一塊兒向外走,等跟杜禮會合了,便要去獨步商行。
杜禮還沒收拾完,明夏便跟著怡兒先去看馬車準備的怎麼樣,然而剛行了兩步,便見尹貴帶著小廝急匆匆地行了上來,行至明夏身前方才低聲道:“房大人來了,便裝。”
“什麼?”明夏有些小驚訝,暗想房玄齡怎會來看她?
再說,這才破五呢,就算是官宦之間要相互拜訪,也要等到初六,今天這又是什麼風,把房玄齡吹了來,還是微服出行?
明夏一邊想一邊叫人快迎,那跟著尹貴前來的小廝早跑去通知杜禮了,明夏便帶著怡兒和尹貴直接向外走,即便人家是微服,但總歸是個大臣,迎一迎卻是必需的。
如今的杜府並不很大,明夏本就是要出門,故而距離大門處也近,只走了幾步便望見了已經被人引進來的房玄齡。
房玄齡本就是個風度翩翩的中年人,今日一身儒服打扮,更是儒雅非常。望見明夏來的迅速,又是一身出門的裝扮,他便笑道:“杜小姐果然厲害,竟是知曉了房某今日來訪麼,已經穿戴整齊等候在此?”
明夏也笑了,道:“哪裡?分明是房大人未卜先知,知曉明夏等候在此,便特地不讓明夏失望的麼?”
房玄齡聞言大笑,道:“妙哉,杜小姐果然是個妙人。”
明夏陪著笑,一邊引著房玄齡向客室去,一邊說著過年的吉祥話,一路上倒也和樂融融,好像真的只是個尋常客人來訪一般,然而,只有明夏知道,房玄齡此番前來,絕無可能只是為了來杜家拜個年那般簡單!房玄齡可是一國之相啊,他又是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平日裡簡直是日理萬機,怎會這麼有空來一個不甚重要的杜家拜年?除非是有什麼目的,至於這目的是什麼,明夏想也想出來,索性不想,只等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等房玄齡和明夏坐定,不一會兒杜禮也聞訊趕了過來。如今獨步商行也算是長安一枝獨秀的大商行,又因為雲家的加入,獨步商行也有些皇商的性質,再加上獨步商行涉及的生意太廣,很多時候難免與官府打交道,杜禮也曾被主管經濟的房玄齡召見過,故而聞說房玄齡來了,杜禮也是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
房玄齡倒是沒有官架子,見杜禮來了,也含笑見禮,倒讓只見過房玄齡一面的杜禮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