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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聲就射了出去。

雲柏又急又好笑,只得飛快地上了左慶之的馬,否則與小娘子拉的距離太大,就算他輕功天下第一,也救不了她啊!

待到入了城,明夏雲柏便與左慶之李黑二人分道揚鑣了,可憐的雲柏,因為左慶之的離去,他連個腳力都沒有了,只好靠雙腿慢慢走回去。明夏掛計著小雅居,一路也並不下馬,又因為騎了半日,技藝都純熟了,在傍晚的大街上馳騁,倒也很是飛揚。

但她的心中卻一點也不飛揚。

方才一進城門,她的心裡便突的一下提了起來,儘管自從得知小雅居失火的訊息,她就沒有放下過心,但彼時真的將要面對,深藏心底的不安才爆發開來,猶如烏雲一般,慢慢地瀰漫,整個天空都黯淡了。

轉過西四坊,再前行兩條街,過了轉角,明夏突然就勒住了馬。

前面,就是商坊的入口了。

明明心急著小雅居的現狀,但,此刻的明夏,卻突然產生了一種類似近鄉情怯的猶豫,商坊那四四方方的入口彷彿惡魔張開的血盆大口一般,竟透著一股未知的、叫人踟躕不前的恐懼。

但,現實總要面對的。

明夏搖了搖頭,讓自己更清醒一些,然後本著著早死早逃生的念頭,一鞭抽在馬背上,反而希望馬兒越快越好。

於是,很快,她便到了小雅居的門前。

哦,或者現在已經不能說是門前了……

明夏的眼前,除了斷壁殘垣一片瓦礫,再也看不到一間完整的房屋了。

坍塌的二樓搖搖欲墜地掛著一隻燒斷的竹管,那是明夏的自來水管道,只剩下半扇的窗戶燻的焦黑,歪歪斜斜的早已不復之前的方正,廢墟中偶爾露出一兩隻歪歪扭扭的木棍子,悲憤地斜指著天空,彷彿在控訴命運的不公,那是大堂中桌椅板凳的殘存,還有燒焦的花草,破碎的碗碟……舉目望去,滿目蒼痍。

沒有風,世界突然一片寂靜。

明夏呆呆地望著“小雅居”,有一瞬間,她懷疑自己走錯了路。

這裡怎麼可能是小雅居呢?

這怎麼可能是她曾經耗費了巨大的心血,一點一滴打造出來的小雅居呢?

小雅居不是這樣的……小雅居的門前,車水馬龍,小雅居的裡面,人聲鼎沸,甚至小雅居的附近,都是熱鬧的好似集會一般……

這……怎麼可能呢?

“二孃……那天我帶著老爺去謝醫師家拿藥,不想歹人竟抓著這個時候放了一把火,火趁風勢,當時便控制不住了……等我回來,小雅居……早已付之一炬了……”尹貴不知何時來到了明夏的身後,黯然的聲音越說越低,愧疚如水一般湧上來,讓他再發不出一點聲音。

都怪他,是他沒有看好小雅居,辜負了二孃的信任啊……

“尹叔,這不是你的錯,請莫要自責了。”明夏嘆了一口氣,將沮喪和消沉都壓到心底,轉回身,換了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輕聲安慰著尹貴。

小雅居毀了,便毀了,就算她再傷心,它回不來了還是回不來了,還不如振作精神,再建家園,杜家一家人,還眼巴巴地望著她呢。更何況,倘若連她都沉浸在悲憤裡不能自拔,坐鎮小雅居的尹貴該多麼自責?連她都失去了信心,那爹爹孃親三娘小郎恬妞……又該如何呢?

她現在,是杜家的一根梁,沒有傷懷的資格。

“尹叔,我爹爹怎麼樣?這回失火,傷了人沒有?”只要未傷到人,就是萬幸。

“老爺無事,不過……一個夥計卻燒傷了,由於傷勢過重,昨天……昨天……不治身亡……其他的夥計傷勢不重,與性命無礙。”

“嗯……”明夏應了一聲,心中更重了一分,良久方沉吟道:“那夥計……家中還有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