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好感的話,那麼她對最後那位鼻孔朝天的冷傲男就是厭惡了。
沒見過這麼拽的人,眼光都是斜睨的,至於麼,不就是個美男子麼?當美男子是多麼稀有麼?當咱沒有見過絕色麼?
明夏雖然腹誹的很痛快,但也立即判斷出這群人不好惹。
鍾惜月雖然懂禮而尊重,但那紅衣女子絕對是個相反的狠角色,便是鍾惜月她都不大放在眼裡,更別說無勢無財的杜明夏了。
更重要的一點是,這群人,非富即貴……
力奴啊……
明夏回望一眼,見力奴絲毫沒有改變神色,仍然是那副木呆呆的,甚至有點痴痴的,無辜而淡漠的表情。
這樣的神色出現在一張刻著長長刀痕的年輕面孔上,叫明夏沒來由的心疼,力奴,還是個少年啊……
“竟然是靺鞨人……”那風流公子仔細看了看力奴背後的圖案,忍不住輕輕開了口,這聲音在一片刻的寂靜之中突然響起,便分外清晰。
靺鞨?力奴?
眾人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資訊驚的有些暈乎,一瞬間視線全都集中到風流公子的身上,眼巴巴地等待著他進一步的解說。
然而那風流公子卻像是覺出失了言,竟閉了嘴巴再不肯說。
切,鄙視!
鄙視爆料只一半的人!
儘管風流公子再不肯說,但前來圍觀的又哪個不是好熱鬧的呢?腦補能力自然是很強的,不一會兒便眾說紛紜,竊竊私語也變成了唾沫橫飛外加指指點點。
“那個老鷹是海東青!”
不知誰喊了一句,人群裡喧囂頓時高漲,彷彿開了水的鍋,全圍著力奴炸了開來。
海東青,那可是靺鞨人的圖騰。
更有因為喧囂而湊上來的人,好奇地拉著比自己先到的觀眾問長問短,等知曉大概,便也加入了圍觀大軍,還不時發表意見,也有鄙棄蠻夷的,也有佩服少年天生神力的,也有同情力奴遇主不淑的,還有便是看熱鬧打醬油的……
有道是口水淹死人,眾人雖然沒有什麼明顯的敵意,但被這麼多人看猴子一樣的看著,想必誰也不會好受……
明夏瞪了那風流公子一眼,再看看無動於衷卻益加木然的力奴,突然感覺一陣悲傷。
她也曾經是個異類,一個從千年之後穿越回來的靈魂,走在一眾唐朝人之間,她也曾這麼木然地孤獨過,也曾這般落寞地空虛過,也曾行屍走肉般的麻木過……
所以,她見不得力奴承受她曾受過的傷。
“我不管他是什麼人,我只知道,他是我家的家奴,他的去留,我說了算!”紅衣女孩不待眾人反應,便舉起馬鞭指著力奴,以一個主家的姿勢宣告著自己的擁有權。
力奴仍是不為所動,彷彿那根本不關他的事一般,可明夏就為難了,人家明擺著不放,她,總不能強搶民奴啊……
鍾惜月雖然不忿紅衣女孩的囂張行徑,但也不好直說什麼,只能歉意地望著明夏,反而是那個溫雅的綠衣女子,見狀柔聲勸道:“珠顏妹妹,不過是一個家奴,咱們這樣的人家也不拘這一個人,不如隨他去吧。”
紅衣女子還未開口,那風流公子又生怕別人把他當啞巴一樣,搶道:“這個力奴可是靺鞨人呢……”
鍾惜月忍不住了,道:“靺鞨人又怎樣?商公子,你家商號遍天下,竟也這麼沒見識?連一個靺鞨人也稀罕起來了?”
風流公子被噎得一愣,旋即陪了笑,道:“惜月妹妹請喜怒,少容不是這個意思,力奴的去留,終究不是我等旁人說了算的,他畢竟是聶府的人,一切還看珠顏妹妹的意思,是不是,珠顏妹妹?”
紅衣女子得意地笑笑,趾高氣揚地看了明夏一眼,囂張的好像個獸王之後。